逆来顺受最多是辱骂和羞辱,只要他累了她就解脱了,而顶嘴可能会引来毒打,古音走后的这一月,她已经尝过太多次了,早就不敢了。
听着熟悉的辱骂,还有不停落在身上的各种物件,她连躲都不会了,只是在伤痕的不断叠加中,心有不甘的追问自己为何自己会变成这幅样子,然后再一次将那个名字记的更深刻。
——
作为伺候古音的奴婢,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古音的宿命,而她曾经以为那也会是她的宿命,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古音离开的时候会不带上她。
知道古音会在那天被送人,她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行李,古音去前面表演了,她就在院中里闲逛,有些忐忑也有些激动。
她从小就没了双亲,被远方表亲卖到县令府为奴,本以为会过得很辛苦,可幸运的是遇上了古音,古音和她同病相怜,却因为非比寻常的容貌有了和她完全不同的人生,两人同年入府,却成了主仆。
好在古音把她当亲姐妹看待,两人在在县令府中互相扶持,她一直觉得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恩赐,她曾和古音幻想过出府后的生活,那时星空璀璨,两人的愿望美好的老天爷都想笑。
所以当她等了一夜却没有等来带她走的古音,只等来了喝的醉醺醺的大少爷陈云泽的时候,她只觉得不能相信。
以至于她事后都回想不起那晚的细节,大少爷是如何把她按倒在地上,又如何在幕天席地里突然撕开了她的衣服。
慌乱,疼痛,恐惧,迷茫这些所有的情绪她都记不得了,只记得第二天在那张古音以前躺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大少爷在她耳边留下的那句话:
“她已经走了,有了更好的去处,不要你也不要我了。”
恶魔的呢喃,妖怪的低语,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坠入深渊的开始。
当她从其他人那里再次确认了古音独自离开的消息之后,面对着后院那一张张嘲讽的脸,一种被背叛的情绪骤然升腾起来。
古音为什么要抛下她?就像大少爷说的有了更好的去处?怕她是累赘吗?可是她从来都是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又怎么会成为她的累赘呢?
她想不明白,也不能理解。
一连半个月,她每日都活在古音骗了她背叛了她和古音不会骗她会来接她的自相矛盾中,然后日日看着希望化成泡影。
县令府也似乎忘了她的存在,她似乎生活在不同的时空,所遇的真实只有大少爷连续好几晚上喝的烂醉如泥闯进这方院中,不顾她的反抗,撕烂她的衣服,然后在每个她和古音待过的地方,喊着古音的名字直到天亮。
他喊一次,她就在血肉上刻一笔,直到将这个名字刻进骨子里,永生永世铭记。
她从一开始的反抗,到最后的麻木,甚至学会了主动迎合让自己少受点苦楚。
长大似乎是瞬间的事情,曾经古音老说她爱傻笑,似乎每天都很开心,然后和她一起傻笑,从她走后,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笑过了,反正想到古音的时候从来没有。
她知道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在这偌大的县令府里,她孑然一身,若不攀附着主子,她又该何去何从,再傻傻的等着古音回来吗?
她以为她和大少爷是两个可怜人互相取暖,她见证了这个男人对古音的所有爱,痛苦而隐忍,而现在他是她的男人,女人总是容易对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产生情愫,她曾经以为这是她在县令府又一个慰藉,直到他将古音的衣服扔给她让她换上,甚至要求她学着古音以前的样子走路,说话,她才知道,原来她不过是个彻彻底底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