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对我们这些体质特殊的人赶尽杀绝,我就说那老东西一向独来独往,怎么会传信让我们来救他。”
“是谁?”白静秋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艰难开的口,可他却不知道,还有更加令人震惊的事情。
“当年传话,是...青霖派掌门。”
白静秋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但也清楚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他目前的能力也没有办法替自己的师门报仇。
他无法在须弥山上久留,在思虑良多以后,他改名换姓,拿着某位师兄找出的已经在大战中死去的青霖派长老信物,上了青霖派,宣称自己是那位长老的弟子。
白静秋的目的,是想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可等他真的上了青霖派以后,才发现那些师兄师姐所说的人早已身死道消,整个青霖派皆是经历过一场大换血。
目前处在长老位置的人跟他修为都差不了多少,新上任的掌门比他现在的假身份都还要小一辈,想要报仇都找不到仇人是谁。
在跟洞窟内的那些人商量过后,白静秋便留在了青霖派,希望有哪天能在众多古籍中找到救出那些人的办法。
子霖仙尊这个名号,修真界逐渐没有什么人再谈起,但白静秋却一直追随着他师尊的脚步,以自身强大的能力踏上了无为峰,成为了它的第二任主人。
无为峰上的一草一木都有着他师尊的影子,从半山腰上那块字迹潦草笔势却异常潇洒的奇石,再到后山那寒气四溢的灵泉。
以及...子霖殿内那些还未来得及整理收拾的书画酒坛。
白静秋尽量将所有的东西都维持原样,只在后来单独开辟出了一间屋子,用来存放他的剑。
师尊就像是他年少时的一场虚幻梦境,可白静秋对此的执念却始终未减半分。
他寻不到师尊的踪迹,也救不出被困的师兄师姐,只能终日练剑,让自己能力再强上些许。
以至于镜花水月突然变成触手可得,他一时间自乱了阵脚。
白静秋抬手在寒光剑上施了几个隐藏气息的咒法,开口道:“池千从未问过我有关大战的事,他跟我回了无为峰便没再下去过,一言一行皆看不出师尊的影子,此事...还需再观察些时日。”
他说完便突然想起了有关于魔修的事,又赶紧询问:“昨晚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上了无为峰,今早有弟子在青霖派还发现了魔修踪迹,能有这种修为...会不会与魔尊有关?”
“魔尊虽说修为在你之上,可他在大战时便已疯魔,怎会出现在青霖派?”有人当即否认了这个猜测。
另一道声音持不同看法:“兴许...魔尊在这百年内恢复了呢?”
两方争论不休,白静秋想着如今池千身份未定还独自待在无为峰,当即放心不下便要回去,就连用水秀剑取血的动作都带了些许急躁。
须弥山洞顶困住那些人的阵法很强,白静秋并不精于此道无法破解,但好在只要还有灵气,那些人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刚好,他有足够的灵气可以提供。
白静秋放下那个装满血的青玉小瓶走得匆忙,连手腕上的伤口都忘了治疗,猩红的血液顺着不染尘滑落,在地上晕开一抹鲜红。
等到他赶回无为峰,检查完阵法发现没有任何缺漏以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院内的桃花落了一地,白静秋在廊檐处站了许久,迟迟没有踏入眼前的那扇门。
他害怕池千是他师尊,又害怕对方不是,百年多未见的人...他该如何与之相处?
而且以他们目前颠倒的身份,白静秋是真的有些紧张无措,指尖因为攥紧了身上外袍而变得发白。
要是这幅模样被其他小辈或是别派修真人士见到,大概都会觉得自己大概是修炼修到走火入魔,都开始变得不清醒了。
不然怎么会看到青霖派的大佬紧张得跟个入门弟子似的。
直到又一朵桃花随风飘过白静秋眼前,这个站立许久犹如石化的人才终于试探性地迈出了那一步。
只是...门内的情况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碧绿色的山青剑端端正正摆放在桌案上,旁边还躺着一个漂亮的蓝色纸鹤,白静秋皱着眉走过去,那枚传音纸鹤也随之飘起。
“听闻最近各地邪祟作乱,徒儿也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所以决定下山入尘世历练,至于擅自下山一事,师尊先记着便是,勿念。”
熟悉的声音传出,白静秋莫名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还能给他留些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可紧接着,他盯着山青剑又立马担心起来,池千独自下山连剑都没带,万一遇上什么厉害点的妖魔,那该如何是好?
池千的身体情况白静秋再了解不过,就算真是他的师尊子霖,如今修为也早已大不如前。
想到这,白静秋立马传信掌门让其通知在外弟子一旦有池千消息就即刻告知,接着收回山青剑,坐都没坐一下就又马不停蹄下了山。
在证实池千是他师尊之前,对方都是他座下唯一的徒弟,他理应确保对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