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业在院外停住脚步，透过篱笆往里张望，没人。

李有术扯了扯他胳膊：“你干啥。”

李继业缩回脑袋：“不干啥，就瞅瞅。”

他爹叮嘱过他不要到这院子里淘气，所以长这么大上山下山不知道多少次，从来没到这院子里去过，难免感到好奇，每次路过都要窥探一番。

马心晴往院子里看了两眼，说道：“听说这池塘里养了不少绿头鱼，又大又肥。”

李继业两眼放光。

李有术催促：“赶紧走吧，山上水潭里的鱼不好摸，去得早能多摸一会，说不定就能摸到两条。”

“吹吧，哪回你能摸到？”李继业撇嘴。

这么多年过度打捞，山上水潭里确实没几条鱼了，说是去摸鱼，其实更多是去玩水。

李继业贼眉鼠眼看了看他们，小声说道：“要不咱们到这院子里捞几条？”

何清流与李有术马心晴对视一眼：“不好吧，大人们不让到这院子里去。”

李继业一脸鄙夷：“瞅你那怂样，这里又没人，我不说，你们不说，谁能知道？”

李有术说：“万一你爹知道了，肯定揍你。”

听了这话，李继业有点怂了。

何清流看了看他裤子上挂破的那道口子，说道：“要是能拎两条鱼回去，你娘一高兴，说不定就不会因为你弄破裤子揍你了。”

李继业怂劲消退，跃跃欲试。

何清流迈步：“赶紧走吧，一会都中午了。”

“你们先去，我有点肚子疼，先找地方拉个屎。”李继业弯腰捂住肚子，眼神飘忽不定。

“那我们先走了，你快点。”

三人继续往上爬，沿着山路拐了个弯，身影消失在树后。

李继业直起腰，四下一扫，没人，翻到院子里，脱掉上衣跟裤子，扑通一声跳进池塘。

待池水稍稍平静，李继业乐了，这里的鱼果然又大又肥，还特么的很傻，主动往他身边凑。

探手摸到一只，正要扔上岸，忽然听见何清流的声音：“脏小业，你你你你怎么进去了，我我我我告诉你爹去！”

李继业吓的一哆嗦，鱼又掉回池塘，抻脖子一看，那三个不知道啥时候又回来了。

他急了：“别别别，我这就出去。”

“出来也晚了，你都进去过了。”

“你麻痹你非得跟我爹说？”

“鱼肥不肥，大不大？”

李继业一愣：“又肥又大。”

“哎，好久没吃过鱼了。”

李继业眼珠一转：“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我多捞几条，给你们一人两条。”

何清流不说话了。

李继业专心摸鱼。

过了一会，又听见何清流喊：“脏小业，你你你你怎么进去了，我我我我告诉你爹去！”

“你麻痹有病吧！”李继业抹了把脸上的水，破口大骂，一抬头，看见院外有三个人正往这边走，中间那个正是这院子的主人，马占山。

腿一软，灌了好几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