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刚刚顾卿那个难看的脸色了吗?真的是脸都气绿了,那个酸气呀,可真是遮都遮不住!”
“酸?她有什么可酸的?本来就是个鸠占鹊巢的野丫头,在金窝窝里趴了几年,她真以为自己是真凤凰了啊?”
“听说已经被赶出公司了,你们等着瞧吧,估计随大少和她解除婚姻也就是这一两日的功夫了,一个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的女人,看她往后还怎么傲气!”
“何止啊,今天她身上那条裙子看到了吗?去年我就在店里见过了,这两个一个满身珍珠钻石,一个什么首饰都没带,你们可别忘了,她们可是同一天生日呢!”
“啧啧啧……还真是可怜啊!”
“是吗?可我觉得你们更可怜啊,穿着秀场高定,带着几百万的珠宝,可……还是这么丑,怎么还有勇气出来丢人呢?”
男人的声音满含笑意,可一双魅力四射的桃花眼里却是一片冰冷,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随手拨弄了一下身边人硕大的宝石耳环,看着她吃痛的表情,随远轻笑一声,“可惜了。”
挺漂亮的耳环,倒是让他们弄脏了。
看清楚来人,原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女孩们瞬间噤了声,仿佛一只只受惊的小鹌鹑,再不敢多说一句。
随远挑了挑眉,招呼了侍者过来,拿了一杯红酒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悠闲的摇晃着,“你们……对我未婚妻有什么意见,都说来让我听听。”
几个女孩排成一排噤若寒蝉,相互看了一眼都默默低下了头。
她们敢在这里看顾卿的笑话,是因为顾卿失去了顾家做靠山,是一颗废子了,他们这才敢把之前被她压在头上的气撒出来。
可如今看这随家大少爷的态度分明,就是还将她当成宝贝,谁去触他的眉头,说他的未婚妻,可不就是给家里招祸嘛!
随远拈这红酒杯轻晃了晃,举到了眼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晶莹的红色液体,“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刚刚不是还挺能说的吗?”
对上随远冷冷的目光,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儿只觉得汗毛战栗,瞬间腿软,带着哭腔的开口:“随总,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随远和顾卿的事,他们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这个圈子里,门当户对的联姻,向来都是有利则聚,没利则散,不是不知道他宠顾卿,可难道不是逢场作戏吗?
谁能想到随远竟然真的对这个野丫头对了动了真心呢?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他们家是做着生意有些小钱没错,可随家他们可是真的得罪不起啊!
“算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懒得和你们计较。”随远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随手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见他走开,众人正要松了这一口气,又见他突然转身,回来拿了西装外套,“对了,你们都给我记住一点,凤凰就算落魄了,也是凤凰,而野鸡再怎么扑腾也只是野鸡,聪明的话就别自取其辱。”
目睹了这一场闹剧,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目光深深,不见悲喜。
“二爷,大少爷来了,咱们回吗?”洛言实在有些弄不懂随沉的想法,一会儿说要走,一会儿又要留,他是真的不懂了。
“回吧。”随沉轻点着轮椅扶手的手指顿了顿,“对了,楼下那几个,我看着碍眼,你查查都是谁家的,让他们家大人好好教一教。”
被洛言推着从后门离开,听着宴会厅里热闹的动静,随沉长舒了一口气,平静的闭上了眼。
随远出现后的宴会厅,又一次的热闹了起来,无论男女老少,目光都纷纷聚焦在了这个西装笔挺、眉眼含笑的男人身上。
“阿远啊,你总算过来了,我刚还说要和婉婉介绍你呢!”顾父亲热的拍了拍随远的背,又拉了顾婉的手,一副要隆重给两人介绍彼此的模样。
随远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半步,微微抬头目光直接定格在了顾婉身后,向着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看着自己面前英俊温和的男人,顾婉的脸微红了红,戴着蕾丝手套的手也是蠢蠢欲动——他真的是她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仿佛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高贵优雅的让她感觉仿佛置身于一场美丽的梦境。
然而下一秒,随远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径直的越过了她的身边,拉起了顾卿的小手,又脱下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心疼的开口,“卿卿,你手怎么这么冷啊?”
“没什么。”看着父母和周围人难看的脸色,顾卿轻抽出了自己的手,背到了背后,又主动的引荐了起来,“随远,这是……我……”
顾卿和顾婉到底谁大,这件事始终没有个定论,顾卿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真正的顾家大小姐。
“这是卿卿的妹妹,我们的小女儿——顾婉。”顾父接过了话头,又将顾婉往前推了推,“婉婉,这是你随远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