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澜京掀开车帘,望着外头,天空漆黑,灯火摇摇晃晃,烟花燃尽的废料与雪星子,款款吹乱在北风中,一片热闹散尽的萎靡。
谁能料到,上个年节,眼前的姑娘,还是金枝玉叶的顺宁公主。
他记得,在去年的生辰宴上,小太监与宫女们低头簇拥在她身后,仔细照料,生怕出一点差错。
三宫六院的嫔妃,陪她语笑盈盈,都巴不得将她抱在膝盖上。
似乎每回她的出现,总是众星捧月,天之骄子,大家都将她看得万分贵重,令所有清贵公子自相形惭的存在。
年轻的公子总低着头,能与她说一句话,或者对视一眼,已经心生无限欢喜。
而他,哪怕位极人臣,也永远只能站在远远的台阶下,多看一眼,都会遭到朝廷议论耻笑。
现在呢?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一个无人挂怀的孤女。
她只有游澜京。
不知道玉察是否开心,总之,他是很开心。
“时过境迁,今晚,你身边,只有我一个男人。”
黑金剑柄轻轻一晃,绕出玉莲叶织花枕上的一条香带,缠住了少女纤细的腕子,两只手腕便被反搅于脑后。
她皱眉,头微微后仰,万分抗拒眼前的人,却不知道,这个姿势,反而将前边儿送了出去。
反倒是一副任君采撷的美景。
游澜京眸光幢幢,喉头微动。
“小公主……真是长大了……”
哪里都长大了。
他可以让她,更像一个女人,而不是嫩生生的少女。
他不动声色地拿出那两根手指,一手掰着她的脑袋。
两人凑得那样近,男人身上那股野性的武人气息,笼罩了她小小的身体,强横不讲理地吞噬着她的空间、气息。
呼吸间,甜丝丝的梨花露的香味,也不能给她带来一刻安宁。
他在逼她看自己,少女的睫毛都怕到颤抖,眸子里满是未知的惶惑,以及厌恶。
游澜京勾起嘴角,伸出舌尖,舔舐、吮吸着刚才的两根手指,从底部到指尖,仿佛品尝不够,一点一点吞吃干净。
晶莹剔透,丝丝颤颤,他笑得邪恶,令人无比战栗。
“公主竟然觉得,我会在你生辰这天欺负你吗?”
男人的声音从未这样低过,带着蛊惑,撩拨……沙哑得不成样子。
玉察不愿与他玩这场,注定只有他一人是赢家的游戏。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公布答案,同时,拨开了前胸的衣裳,粗砺的掌心,拢在了柔软温暖的所在。
身子上所感触到的某种事物,更令玉察又愧又恨,羞郝难忍。
玉察终于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他另一只手始终钳制着她的脸庞,逼她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他的无礼。
习武之人仅用了一份力气,便是她无法逾越的天堑。
“恭喜你,猜对了。”
男人一声满足的叹息,心神颤栗。
他那双狭长凤眸,幽邃得勾魂夺魄,怔怔地瞧着她的身体,从雪白如玉瓶的脖颈,到他掌心倾覆的地方,再下去……
清冷的瞳仁,渐渐沾染上炽热。
他会比刚刚的那场火,烧得更猛烈。
“嘘——”他用一根手指抵在她柔软的双唇。
“吵得太大声,大家就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
马车忽然剧烈晃动了一下,“哗啦”一声,坐在前头昏昏欲睡的崔管事猛然惊醒,他揣着袖子,差点跌落下去。
出什么事了?
他刚想掀开帘子,问一问里头的人是否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