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泽尚未来得及回头之前,罗助理颇具先见之明地在他耳边低声提醒:“这是岳千星。之前一直都在国外参加比赛,前两天才拿到世界冠军。”
岳千星?就是当年把原身从绑架犯手里救出来那个少年?他记得资料里说,后来岳千星带着“傅泽”跑出了小黑屋,抢过绑架犯们的车一路狂奔,在崎岖山路上将破破烂烂的小车开出了赛车的架势,最后和守在山脚的jc与傅家人汇合,将“傅泽”成功解救出来。后来傅家报恩,在“傅泽”的竭力支持下,投资岳千星,让其得到良好的教育,并最终实现梦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赛车手。
盯着行走在夜色之中的男子,即便有着冬衣的包裹,那流畅的身体线条与沉稳有力且矫健的步伐,无一不抓住人的眼球,宛如行走于夜间的孤狼。
好帅。
傅泽收回视线满是羡慕的目光,小声问:“你确定他是赛车手,没兼职做什么模特?”
罗助理迟疑道:“应该没有……吧?”
“你们在聊什么?”岳千星看着因为自己过来而停止交头接耳的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没什么。”傅泽矢口否认,借着朦胧夜色,仰头打量着对方那张阳光灿烂的俊脸,心里蓦地闪过一道念头:今晚要不按照顾唯昭说的……睡得更早一点。我才18岁,还有希望长得更高一些吧?
“阿泽,阿泽?”
一双大手在面前晃了晃,傅泽收敛心神,对上岳千星满是好奇的眼睛,便看着对方又展颜一笑,身上孤狼的气质褪得一干二净,化作元气十足的大狗狗,透着一丝憨厚:“哎呀,终于回神喽!现在还不到开饭时间,我们去花房走走?”
傅泽被这笑容感染,傻乎乎跟着咧唇一笑:“好啊。”
罗助理有心想劝,但看着傅泽正在兴头上,又打消了念头,只说到点了自己会打电话,提醒二人不要错过晚饭。傅泽老老实实地点头,跟着岳千星兴高采烈地往花房的方向去。
刚一进花房,傅泽就被扑面而来的暖意融化了,好奇地低头左看右看,弯腰凑上去闻闻花香。岳千星则十分配合地走走停停,聊着一些比赛时的琐事趣闻,逗得傅泽翘起的嘴角就没压下来过。
岳千星真是个十分友好的朋友!傅泽蹲在一簇郁金香旁,心满意足地想着。此时手机铃声响起,他以为是罗助理打电话叫自己回去吃饭,没仔细看便按了接听。紧接着,震耳欲聋的踹门声传来,惊得他浑身一抖,差点没把郁金香扯断。
“阿泽,你现在有空吗?”戏凌云慌乱中夹杂着疲惫的声音混在踹门声里,弱不可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岳千星适时地弯下腰,关切询问。
傅泽下意识捂住手机听筒,抬头朝岳千星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容:“没什么,朋友的电话。”说完,他拿着手机避开对方,走到另一边角落蹲下,急切地询问戏凌云的状况,浑然不觉在自己转身的瞬间,岳千星脸上邻家哥哥般的笑容染上了几分邪气。
“没事……只是杜长找到我的临时住所,派人过来闹事而已。”戏凌云听出傅泽上了勾,便也不在门口待着,走进卧室关上房门,翻看着桌上散落的一叠照片,像是在挑选哪一张更合适。倘若傅泽在场,定然一眼就看出来这套照片俨然是他和戏凌云在餐厅见面时的场景。
这怎么能叫没事?傅泽皱眉:“你想好要怎么办了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现在杜长只是派人来砸门,万一哪天他干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联系过,业内比较有实力的公关公司都被杜长敲打过,不肯接我的单子。”戏凌云苦笑着说,拎起一张自己倾身为傅泽递杯子的照片,和另一张手持湿巾的照片叠在一起,共同放在傅泽被滚烫的杯壁烫得松手的照片之后,眼底浮现一丝满意。
其实这话他也没有说错,将原版录音和剪辑过的录音通过第三人发给杜长后,杜长多方探查,以为录音者是一个混进生日宴的服务生,想要偷录有钱人隐私来勒索。杜长草草地用一点钱打发了对方,并警告对方删光原文件后,便自诩掌握了戏凌云的把柄,迫不及待地威胁他,殊不知自己半只脚踏进了戏凌云的陷阱里。
眼下,自己需要给第二个陷阱增加可信度了。
“啧,这个杜长是真的……!”傅泽厌恶地骂了一句,“那你现在要不要先搬家?换个更安全的地方。”
“我已经换过两次了。杜长那边有我身份信息,就算我开酒店,他也能带人找上门,更不用说他对我名下的房产了如指掌。除非我用别人的身份证,但……我身边全是杜长的人,圈内就算有我的朋友,这时候也不敢对我伸出援手。”
傅泽听完,先是皱眉,但脑海中灵光一闪,说:“用我的身份证呢?杜长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敢查到我头上。”
之前他还不敢夸海口,但今天看了这傅家的老宅,他底气终于足了起来。
“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谢哥知道后,不会生气吧?”戏凌云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问。
“不会,你放心吧。”傅泽温柔地给对方吃定心丸,“对住所有什么需求吗?我对外面的酒店不太熟,你要是知道什么比较安全的,发给我,我帮你订。”
“可是……入住的时候,也得登记入住人的信息。”戏凌云“好心”提醒道,“不过如果是傅家名下的酒店,应该就不用,他们应该给你准备了专用的房间。”
傅家还有酒店产业吗?傅泽咋舌,但又觉得更放心了:“那就住我家酒店啊,连钱都省了,也更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