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言带着阿瑜回松林馆时,也不过晌午时分。
一天天尽是守在这府上的知景碰巧在回廊上碰到了成言抱着阿瑜回来,看到成言身影的那一刻,她是由衷的喜悦,可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世子,竟一路抱着阿瑜,看到怀中人的那一刻,知景面上的欢喜瞬即怔在了脸上。
很快,知景颔首遮掩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小心的跟在了成言的后头,刚想上前近身伺候时,成言往她这一扫,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让她赶紧退下。
知景一下子就顿在了原地,看着世子抱着阿瑜越走越远,气的脚直跺地,嘴里还不停的喃喃道:“全给你霸占了,这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念及着阿瑜崴着了脚,成言把她送回了房后,吩咐竹香好好伺候着,再把府上的大夫找来看看,就离开了。
从阿瑜那儿离开后,成言带着庆期径直往书房而去,成言一进书房就往书案那一侧坐下了,庆期待在门外候命,待天色渐黑了下去,成言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思虑了一件事许久。
屋子里也没点灯烛,庆期候在外头,听着里面没有一丝的动静,不由得觉得奇怪,时不时的往屋内的方向看去。他也甚是纳闷,今儿个也没有发生什么,怎么主子的反应不太对劲。
正担忧着自家主子的状况时,庆林便从外头回来了,出现在书房外,正想往里头去时,庆期拦住了他,露出了一番迟疑的神情后,看着庆林扬起了手中的密报,顿时侧开了身子,在外头禀明了一声庆林回来了,便让他庆林进去了。
庆林进门后,里面一片漆黑,但能看到世子直坐在前方,向前躬身行了一礼后,把手中的密报递上前去,说道:“世子,有消息了。”
坐了许久,成言站起来的那一刻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些许僵硬,但还是视若无事的从书案上拿起火折子,把一旁的灯烛给点了。
“人呢?”屋内光亮起来后,成言掠视了庆林一眼,打开手中的密报说道。
庆林在外数日,未曾跟在世子身侧,自然也不知是什么事让世子看起来甚是烦心。如今也看着世子好端端的模样,也没把方才庆期奇怪的举动放在心上。
“朱裕领着其他考生聚众闹事后,廖知府派人把他们全都偷偷关押了起来,与朱裕一起的其他考生当日关在府衙里被教训了一顿后,就放出去了,可官府唯独没有把朱裕给释放,反而换了一个地方把他关了起来,后来看押的人一时不察,给朱裕跑掉了,后来这朱裕也不敢回家,倒是躲到了他夫子家去了。”
“属下已经派人守在了那附近,一时间拿不准主意是把他带回来呢,还是就让他暂且待在那里,还请世子示下。”
成言摩挲着物件的手顿时停了一下,说道:“先别急着带人回来,先守着那,暂时别惊动了他。”
说完,静默了片刻后,才又开口说道:“岷州赈灾善款,廖子齐那处如何了?”
这事,庆林觉得说起来也是好笑,“廖子齐同世子饮完酒的那日回去后,隔日便下了帖子,邀请他的同窗好友一聚,他的那些好友也多是当地的一些官员之子和富贾之子,中途的时候,好像有那么一两个不欢而散的走了,到了最后,据说那些善款多是在场的那些人所筹集起来的。”
“那走的那一两个人,现如今已经被廖子齐所排挤打压了,就连他们父亲官途上好像也受了阻拦。”
成言听后,笑了笑,这廖子齐简直就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在他这夸下海口,结果筹集善款不走正当路途,反倒是威逼利诱那群与他并无二致的人吐出钱财来,还是有人不买他账的,他倒好,携带打击报复,这一个弄不好恐怕会是要反噬其身。
随即成言嘲讽的勾起了唇角,垂眸看了一眼话毕的庆林,只道:“行了,你继续去跟着这事的后续,把庆期叫进来。”
庆林行了一礼后,推门出去了,待庆期进去后,便把门带上了,随后离开府内继续自己的职责所在。
正琢磨着主子有何吩咐的庆期垂首等待指令,但过了许久,没有回响后,庆期抬头看向主子,只见主子站在那书案一侧,执笔往白纸上写着字,待那一笔笔行完后,终是抬头看向庆期。
“今日,风满楼门前的那行人,去查一下身份。”成言放下毫笔后,沉声说道。
待庆期回道是之后,正准备退下之时,复而听到主子说道:“还有,查一下今日那丫鬟不在的片刻功夫去干了什么。”
闻言,庆期回道:“是。”
推门出去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原来那丫鬟说的是竹香,今儿个竹香那丫头的确是不见了有一会,但主子好端端的让他查这个做什么,庆期不由得奇怪。
这一头,知景越想越是气极,世子被那女子迷了心窍,都不似从前了,想来之前虽说她不得世子看重,但好歹世子院内也只有她一人,如今那女子来了以后,世子的近身之处哪里还容得下她。
她好歹还是有国公夫人做靠山的,那还不知道哪来的人应是好好认清自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