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是吧,在那里食物很珍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补给物资,浪费会被罚,所以养成了吃多少拿多少的习惯。”周厉承这节约的美德让哥几个不淡定了,这一桌的菜肴不说有多珍稀,但也抵得上普通人家好几个月的伙食费了,他们拿着筷子的手都在犹豫吃还是不吃。
白禹:“难怪你刚才进门烟也没接。”
“烟酒都没戒,就是抽的少了喝的少了。”周厉承起身拿了一瓶啤酒,“哥几个谢谢你们为我接风,我就喝一瓶意思意思。”一瓶下去,大伙竟鼓起掌来,仿佛眼前不是纨绔大少周厉承,而是一个瞩目的热血将士。
期间聊起当兵的事,周厉承只简单的概括。
“苦,有时候还想逃。”
“靠,那你干嘛还去?”
“人就这短短几十载,一眨眼就没了,总得有热血冲动的时候,当你们见过巍峨群山和荒无人烟的沙漠,才会感知自身的渺小,总之不亏。”最后一口酒灌进喉中,周厉承再次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
陈留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谁告诉我现在几点?哥,你可退伍了,还这么严谨啊?”
“我这不还没来得及改作息,等过段日子习惯了我们再叙。”
陈留怪可惜的说道:“今儿还差两个,霍祯和齐桀还没来,一个说有事一个在外地出差,否则我们这群兄弟就齐活了。”
周厉承听到霍祯的名字,不自觉皱起眉头,白禹见状也起身拦他,“哥,刚才齐桀给我发消息了,他估计正在赶来的路上,你再等等呗。”其他人插上一句,“对啊对啊,你也不急这十几分钟半小时的,放松放松,这里是锦城不是你荒无人烟的驻地。”
周厉承听进去了,“也行,我出去打个电话。”
“给谁?”
“家里。”
“……”白禹再次沉默。
包厢里,陈留他们几个摇头晃脑说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当兵了,这算个什么事啊,把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回来也像个苦行僧,当骑兵是很帅那又怎么样啊,又说周厉承以前哪里是个顾家的人,他比谁都玩得疯,身边人来来去去的。
白禹一脚踢上去提醒他,“你少来啊,承哥以前身边是围绕着大堆的女人,但你见他承认过谁?他这人有洁癖,玩不了那些脏的。”
“切,也许玩了你也不知道呗,男人就那么回事,谁能让他硬就上谁呗。”
白禹一时恼火,“你他妈少喝点吧,说些什么鬼胡话。”
他往门外走去,包厢门一打开就见到周厉承倚在墙边没进去,他们刚才的话怕是都听到了,白禹赶紧关好门,装作没听到他们正讨论新泡的嫩模。
“承哥,你别听他们的,都喝醉了就是一群败类。”
白禹:“……”好像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周厉承说没事,转头问他有烟吗?
“有,过去抽吧。”
两人往走廊尽头的露台走,中途白禹无比感慨:“我是真没想到你变了这么多,想想你呆的那地儿也够苦的,你到底是怎么捱过来的,换作我半路上就得跑了,还呆五年啊,半个月就折了。”
周厉承点燃烟头抽了一口,尼古丁的滋味很熟悉又很陌生,仔细算算已经有一两年没抽了,他以为会很抗拒,结果闻到那滋味还挺怀念,嗓子眼扣着发痒,冷不丁咳嗽了几下。
白禹笑他,“这也不习惯?”
“再抽几口就活了。”
白禹抽第二根时才发觉这空档都没人说话,他看向周厉承,模样没变,俊朗帅气且有型,就是满身的纨绔习性没了,多了几分硬朗与成熟,板正的身子、随处而立时的标准站姿、眼神里的刚硬处处透着不容忤逆的正气,怎么看都是个值得信赖与托付的好人。
“好人。”白禹念出声,周厉承隔着烟雾问他,“什么?”
白禹刚要回复,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厉承在暗夜里巡逻时蛰伏的次数多,对那些细微的声响很敏感,他匆匆转身,见到好久不见的齐桀,“齐……”谁料,他冷着一张脸,一记拳头明晃晃的丢过来。
“齐桀!”白禹拦都拦不住,眼睁睁看着齐桀打过去。
而周厉承似乎感知到了他愤怒的原因,没躲着扎实的挨了两拳,齐桀是个练家子,跆拳道、泰拳高手,他一出手可不是好玩的,面对周厉承也是下了狠劲,在烟雾弥漫中,周厉承被齐桀猝不及防料揍了,脸瞬间就红肿了。
他抹去嘴角的残血,站直了身子跟他打招呼,“齐桀,好久不见啊。”
齐桀眼中布满血丝,心有不甘道:“周厉承,你他妈还舍得回来!不闻不问这些年,你知道霍寻寻怎么熬过来的?”
提起寻寻,周厉承心脏刺痛,“她,还好吗?”
“好,太他妈好了,她为你生了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