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间干活的徐玉芝,听说有人找,也没多想就出来了。
一直瞄着的陈桂花见她出来了,二话不说上去就开抓,下手又快有准又狠,把毫无防备的徐玉芝抓个正着,脸上立马见了血,头发也给薅掉一大把,杀猪似的嗷嗷嚎着,引来食品厂的许工人听见动静跑出来围观。
打起来啦,打起来啦,一个个的这个兴奋,还伸着脖子往前挤呢。
没办法,这时候大家也没什么娱乐,难得的有个热闹给看,他们能不激动。
林长生就在一边看着也不拦着,他家这虎娘们,下手才狠呢,力气大吃不了亏。
陈桂花是吃不着亏,被她摁雪地里骑在身上,连掐带挠的徐玉芝可就苦了,支楞半天都没起来。
徐玉芝给她打懵了,嘴里哭嚎着,“你干什么,陈桂花,干什么打人!”
她也不是个吃亏的,可无论身高还是体型她哪是陈桂花的对手,疼的她呜哇乱叫,最后还是食品厂的几个跟她不错的女工,见不好给她们分开了!
“呸,吃人不吐骨头,徐玉芝,老娘今天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当年你拿走多少钱还不知足?孩子一回来你就四处造谣,到处宣扬坏孩子名声,你亏不亏心啊,钱都喂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女装了二十多年,现在咋不装了?
她今儿就揭了她的皮!
徐玉芝原本见到他们心里就发虚,这些年一直躲着,每次林长生去家里,她是能躲就躲,以为会一直相安无事,没想到那赔钱货竟然走了,宁可回老林家也不在她们家呆了。
她的确心里不平衡,总觉都亏了,就跟她几个平时处的不错的邻居,说了不少那丫头的不是,再说她一个没人养的孤女,哪来的底气跟他们断关系,说走就走翅膀硬了,她白养活她好几年!
可是要真细掰扯,以前她苛待养女的事就得扯出来,所以她不愿意跟陈桂花两口子正面撕扯。
“我可没说,你在哪听的瞎话,跑这儿跟我激恼,谁说你找谁去。”她是个心思深的,陈桂花质问她的这些才不会承认。
要不当年也不会嫁给大她八九岁的林长山,婚事是她自己求来的,但她没想到林长山有毛病不能生孩子,早知道她是不会嫁给他的,那男人须有其表,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现在她想起来就觉得亏,要是当初嫁的别的人,她孩子都不知道几个,可能孙子都好几个了。
所以自从她生了自己的孩子,她就从心里怨恨死了的林长山,觉得是他当务了她半辈子!
有怨气自然要发泄出来,林长山都死了多少年了,她没处发泄自然就发泄到林红秋身上,谁让她是林长山最在意的,以前心里甚至吃过醋,林长山对一个养女比对她这个媳妇都好……
“心虚了吧徐玉芝,你不承认就以为没人知道了,我告诉你,现在平城都传开了,你这么造谣是想毁了孩子,你踏马就不是个人!”
徐玉芝四下看了看,围了好多人,面上不大好看,“你们来就为了在这瞎说胡道的,我没功夫搭理你们!”说完欲走。
陈桂花哪能让她这么走,一把拦住她,“你别走,跟我找你们厂长去,在背后造完谣言不承认,你想的美!”
徐玉芝不想找什么领导,她才不去,可她撕扯不过陈桂花,林长生就一直没说话。
这会儿他也开口了,“不去,那就在这说吧,让大伙都知道知道,你是怎么虐待养女,虐待烈士后代的!”
原本看热闹的人,一听立马炸开了:
虐待养女,还烈士遗孤,老天,这是徐玉芝干的,平时可真看不出来!
徐玉芝脸一下就白了,完了。
“你胡说!我怎么虐待她了!”可底气明显不足。
林长生哼笑,“我胡说?小秋今年多大了,你看她现在什么样,我哥才走几年你这心就黑了,当年你带走多少钱,没一千也有八百吧”
众人一听眼睛都瞪圆了:一千,八百,那得多少钱!哎妈呀,这个徐玉芝,没看出来呀,平时朴朴素素 ,没想手里有这么多钱,他们就是不吃不喝没个三五年也存不下来。
被林长生揭了底儿,徐玉芝脸色难看至极,那死男人林长山是有本事,他当年一个月开□□十上百块,还有额外的补贴,病了半年是花了不少钱,也还剩下不少。
没人比她更清楚她改嫁时带走了多少钱。
比林长生说的还要多,连胡大忠都不知道,现在被林长生说出来,她心里莫名发慌!
这时,食品厂的领导过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林同志是吧?咱有话找个地方坐下说,别影响厂里上班。”说话的是食品厂的苏厂长。
林长认识他,他大儿子媳妇叔伯叔叔。
“行吧,苏厂长,有些事确实得找你们领导说说,这女人干了多少昧良心的事!”
徐玉芝见厂长来了,心都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