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艾斯困惑地皱起眉,本就不太聪明的表情更加不聪明,“我们家现在有一具尸体?”
“都说了人家还不是尸体。”
月野杏反驳一句,然后才解释:“那倒没有,我怀疑家里也被他们监视了,所以没放进这里,而是藏到悟那里了。”
“五条悟?”
“对啊,那家伙在东京上学,平时在宿舍住,家里就是空着,我就借来用一下了。”
她叹一口气,“自从上次被拐卖以后,我就总怀疑身边有他们的人监视我,做这种事的时候也疑神疑鬼的,总是疑心会被发现……”
家里可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窃听器,还得随时注意。
感叹一下自己逝去的天真无邪的时光,月野杏又打起精神来,“不过哪怕他们有办法对付异能力者,也不太可能应对咒术师,再加上五条悟在咒术界似乎身份不一般,放在那也蛮安全的。”
晚上十一点,月野家关上灯,陷入沉睡。
而此时,月野杏却悄悄带着罗,从窗户跳下,消失在了夜色中。
五条悟在东京的房子位于富人多聚集的静文区,能在东都内部拥有一栋独栋别墅,足以说明五条家的财力了。
月野杏熟门熟路地用钥匙打开门。
昨天把人送来的时候只顾匆忙取出体内的子弹,紧急包扎对方的伤口,然后就没管了。
直到今天才有时间仔细检查一下对方的伤势。
“罗,这家伙没办法送医院,他的医治就全交给你了哦。干脆拿他来实习好了哈哈哈。”
走在前面的月野杏对身后的13岁小男孩如此说道。
罗抱着她的剑,亦步亦趋跟在后面,没什么好脸色:“请你对大体老师有一点基本的尊重。”
“哇你更过分,人家还活着呢,才不是什么大体老师!”
二楼的灯打开,透过深色的窗帘只有一点隐约的光线传到外面。
客卧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如果波本在的话恐怕要惊喜到不知如何是好了——那是他的挚友,诸伏景光。棕色微长的头发,苍白的脸色,□□的上身缠满绷带,隐约可见微微起伏。
还有气。
月野杏松一口气,莫名其妙要取别人的性命的话,对他们这种讲仁义的人来说也蛮有负担的。
好在对方还活着。
“还活着,以后就交给你了,每天抽空来看看他,需要什么药我会帮忙准备,记得在家里的时候要跟平时一样安静,懂吗?”
“嗯,放心吧。”
小少年也很珍惜这个难得的实践机会。在这个世界虽然能锻炼果实能力,但对医学方面的知识也只有理论上的增长。
月野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过从对方怀里取出的破碎的手机,“这里面有什么证据吗?让他拼着自杀也要隐藏起来。”
“谁知道呢。”罗轻轻触碰病人的身体,好像很专业似的检查着。
“这些卧底的觉悟真的很厉害啊……”
月野杏有些困惑地皱起眉,“如果是我们以前的组目里,有叛徒或者卧底那都是要处决的,通常卧底是别的组织派来的,很少有条子混进来。各个组目有各个组目的做法,切手指,切腹,灌上水泥沉进东京湾,像我妈的做法更直接,一剑穿心钉在墙上展示一天……”
“道上的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我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在这些卧底眼中,难道他们做的才是正确的,正义的?否则怎么会那样心甘情愿地赴死呢?”
“柯拉松先生……”罗突然道。
“嗯?”
“柯拉松先生就是海军安排进堂吉诃德家的卧底,他做的事情也确实是正义的。不过这些卧底可能都是些善良到愚蠢的笨蛋吧,为了我这样的人,轻易被杀死了。”
大概是关于卧底的话题触动了他,罗难得在她面前提起了以前的事,有些沉默。
“你以前是被卧底救下的啊……”
月野杏第一次听他提起,安慰地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帽子,“而且什么叫你这样的人?我觉得你很好啊,对自己有点自信啊小子!”
“你看,你明明这么派得上用场,昨天和今天的事都是多亏了你,你还救下了一个正义的卧底,比艾斯那个没用的男人强多了。”
“我救下一个正义的卧底……”
“对啊,你救下了一个像那位柯拉松先生一样值得尊敬的卧底哦!”月野杏安慰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值得尊敬,但大人就是会说这样善意的谎言的哦。就像以前被妈妈收起来的压岁钱一样。
二人并一个失去意识的病人正在上演温馨的家庭剧情时,忽然楼下传来一声开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