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补课新计划(1 / 2)学神没想弄哭小漂亮首页

吕毅津:“哇,小校霸你游戏打得牛哇。”

李元:“下回还来啊,原来躺赢这么爽。”

耳麦里的狐朋狗友真不是奉承。

祁峋没想到纪酌游戏打得这么溜!分明是头一回打,配合度那是空前的契合。

纪酌有点头晕:“我应该没跟你打过游戏吧?”

“你别说,”祁峋怀疑人生,“可能是在梦里玩过。”

出了网咖,渔城的夜景布上了朦胧感。

上网配夜宵是青少年标配,清一色的店铺遍布街道,夜宵应有尽有,祁峋正琢磨着吃些啥,手机在口袋里嗡嗡直响。

祁峋没当回事,想着不是袁女士的助理为寄件找他,就是那群损友深夜开他黄腔:小情侣的上网夜宵套餐还缺了个开房。

他回怼的话都在脑袋里起草了大纲。

可一看,陌生号码来过好几个未接电话,帅哥一时陷入沉思。

纪酌见他愣在原地:“怎么不接电话?”

祁峋略懵:“这年头卖保险的都这么卷呢。”

“……”

纪酌不解地问,“怎么每周都有卖保险的找你。”

祁峋心虚:“这我哪儿清楚。”

“别理他们,你直接挂了吧。”

“我怕是得关机。”

祁峋寻思着这电话就跟催命的,看来不接不行。

他摁下接通往耳边一听,靠,居然是席让的声音,赶紧把手机递给纪酌:“是席让,找你的!”

“嗯?那你先想想吃什么。”这回换成纪酌懵了,“席让,有事找我?”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

纪酌的表情由晴转阴,手机挂得很快,被递回来时还没焐热。

祁峋一瞅就知道出事了:“怎么了这是。”

“抱歉,”纪酌眼神忽闪,“我们得先回家一趟了。”

祁峋也急:“去哪都行,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纪酌深吸口气:“……我妈在店里晕倒了。”

从商业区回到港湾大道上的区级医院,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祁峋和纪酌却如坐针毡,对时间的流逝无可奈何。

这是祁峋头一回见纪酌主动搭乘计程车,零钱也没找。

他们在住院部见到了姚溪荷,躺在过道的床位上,祁峋头一回来非VIP病房,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床位不够的加床”。

说震惊是多余的,他更多是自责,为什么要拉上纪酌这么晚去网吧。

“妈。”纪酌蹲在床前,“好点了吗?”

祁峋站在一旁,指尖抠着裤线,像个犯了错失的小孩。

姚溪荷躺着输液,苍白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疲倦。

她反而安慰起俩孩子来:“没大事,就是最近太操劳了,是以前认识的黎阿姨非让我睡在这输葡萄糖。”

祁峋挺不知所措:“阿姨您注意身体。”

姚溪荷眉眼一弯,亲切地笑道:“辛苦小祁你也跑医院一趟了。”

祁峋赶紧道:“没有的,阿姨您别这样说。”

纪酌抬眸看向见底的输液管。

他冷静地冒出一句:“妈,最近生意还是太忙了,我要不继续停课帮忙吧。”

“……!”

祁峋和姚溪荷女士的反应是同等的激烈。

“妈妈的店有你什么事呢?”

纪酌答得冷酷:“以后也是我的店,反正我考不了大学,浪费那时间干什么。”

“纪酌,你再说一遍?”姚溪荷语气变重,”你不能自甘堕落知不知道?!”

纪酌吸了吸鼻子:“我说我考不上大学。”

眼瞧着纪酌和姚溪荷就要爆发出争吵。

好在有祁峋在,两只手掌按向纪酌的肩膀,从未有过的温柔的语气,飘向纪酌的耳畔:“阿姨身体不舒服,你别冲动行吗?”

这句话堪比一支稳定剂。

纪酌偏过脸,终是没再道出逆反的话来。

当晚,所有的药剂打到凌晨才结束,送姚溪荷回家休息,已经是将近一点钟了。

祁峋那身体素质特强,熬夜不在话下,可转眼见着纪酌换上鞋又要出门。

祁峋踩着拖鞋跟过去:“你大晚上的要去干嘛?”

“去店里,”纪酌垂着眸解释,“处理明早要准备的东西。”

祁峋为之一愣。

半晌,他也蹲下身换鞋:“行,我陪你一起去。”

纪酌系鞋绳的动作却止住了:“不用你去。”

大厅只开着玄关的灯,晦暗不明。

祁峋和纪酌静静地对视着,距离近得出奇,彼此的气息随着空气缠绕,短时间内谁也没再出声。

久到以为又是新一轮的冷战。

祁峋终于开口:“我心里挺不好受的,你就让我去呗。”

纪酌:“跟你没有关系,是我们家的私事。”

冷酷无情的猫崽子重拾皮肤。

拽过鞋柜上的钥匙,清零声格外明显,眼看纪酌就要夺门而去,祁峋不知为何特想抱上少年单薄的身影。

祁峋沉沉地追问:“可你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吧。”

纪酌的动作倏然顿住。

“如果需要那么一个人,”祁峋蹬上球鞋,追过去,“你不如就找我吧。”

年少时的精力总是充沛的,是源源不竭的。

熬夜举过餐,满桌的冰啤炸鸡散落,也通宵看过球赛,欢呼声后是哥们在耳边的鼾声,吵死个人。

可祁峋是第一回,深夜只陪着一个少年。

洗碗擦桌,清点分好食材,针落可闻的静谧环境,白炽灯下的影子离的很近,不时能听到窗外汽车驶过的噪音,轰鸣,再清晰放大。

“我爸以前就在刚才那家医院上班。”

“初三毕业的暑假,脑癌晚期,走了。”

纪酌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所以医院的人跟我妈妈认识。”

可这背后还有多少又是纪酌不愿吐露的。

从考上渔中的优等生成为用拳头说话的校霸,旧友矛盾,家庭欠债,偶尔提过的亲哥又在哪里,拿一手漂亮的字为什么会让他难过。

祁峋的余光里的少年,身形颀长,倔强而向上,却只字不提他背负着的过往。

祁峋倏然低声道:“为什么说自己考不上大学?”

“……”纪酌整理食材的手指一顿,“什么?”

“我说。”

祁峋的语气沉得吓人。

“纪酌,你肯定能考上好大学,因为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