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酌薄唇微抿,“有偿就算了,什么忙?”
“帮我找个亲戚的下落。”
祁峋确实有求人办事的打算,反正他也不差钱。
但更多是心血来潮,拯救问题儿童?还是看脸心软?他承认纪酌那张脸很牛逼。
“比较麻烦,你别不好意思收报酬,”祁峋也懒得定义,“毕竟我跟那人就没见过面,他还躲我。”
纪酌云里雾里:“确定不是你网恋奔现的女友?”
“我长这样还需要搞网恋?”
“……”
祁峋无语:“再说哪有人躲我的,不该是我躲别人才对。”
纪酌承认他确实长得帅:“行吧。”
他俩对话的功夫,屋里那俩已经跌跌撞撞闯了出来。
脑门撞门沿的,踩不着拖鞋的,不知情的以为是来干架帮忙,那架势有够火气冲冲:“酌哥,啥情况啊?”
纪酌没鸟徐辉鸣,问:“你打算给多少?”
“小几千?”祁峋反问,“你觉得多少合适。”
空气里响彻一丝倒吸气的声儿。
祁峋心明眼亮,还得端着装着,那俩配角什么戏份他就不陪玩了,只盯着纪酌看:“你要愿意帮忙就开个价吧,不行我问问别人。”
纪酌的薄唇翕动,水雾色的眸染上晦暗不明的情绪。
像不解,像深陷沼泽被人拉了一把。
徐辉鸣疯狂抢答:“我!我替酌哥狠狠愿意了!”
席让:“我们都可以帮你忙。”
他们堵在走廊,过路的同学还以为是在聚众搞事。
学委和班长赶紧贴心献上问话,将一伙人往屋里凑,得知真相后又挠着头“啊?”个不停,感叹这误会有够离谱:“在讨论兼职啊?哦哦,那我们先撤了。”
纪酌琢磨挺久,等人群散后,他哑然开口:“暂定两千,看难度多退少不用补,你看行么。”
两千块连双看上的球鞋都买不到。
祁峋那老婆本厚实着,爽快道:“没问题,该补还是要补的。”
“现在开始吗?”纪酌很讲究效率,“线索发给鸣子吧。”
祁峋真信了他没有手机。
不过少爷折腾累了:“周末再说,我想早点睡觉,先给你转个定金?”
纪酌犹豫了一下:“好,你看着转吧。”
几秒钟后。
“滴,支付宝收款两千元——”
纪酌:“……”
席让:“……”
徐辉鸣:“……”
祁峋伸了个懒腰,跟扫了两块买辣条似的:“我先去洗澡,再下楼收个床单,记得给我留门啊。”
徐辉鸣特热诚:“好好好!”
少爷自个儿忙活去了,余下谁也淡定不了。
纪酌脑袋里乱糟糟的,他坐回床上,有种卸下包袱的舒缓,深深呼吸。
席让也松口气:“正好凑够,不用想办法找钱了。”
“嗯。”纪酌瞥向祁峋离开的方向,“新来的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徐辉鸣和席让偷偷对视,不确定,更不敢多嘴张扬。
纪酌看在眼里,也没细问:“……咱们好好帮他找人吧。”
一块五还没还给人家呢,明儿让鸣子带个过敏药吧。
这一夜过得有够漫长,上铺多了个人,夜里辗转反侧到凌晨,纪酌每回都能跟着醒来。
他睡眠质量是真的差,但想着这是大债主,躺着忍了下来。
这一觉睡醒,不知被何方神圣传染,纪酌也觉腰酸背痛,打群架都没这么难顶过。
徐辉鸣是体育生,早上有体训晨跑,席让一般会早早混出校外买早餐。
纪酌没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个人,他睡眼惺忪推开阳台的门,晨曦下,高个少年裸着上身,紧致的胸腹肌都泛着光泽。
“……”
纪酌呆愣住,视线不受控制往上,那脖颈处红得灼人。
祁峋有点难为情:“你醒了?”
纪酌:“……嗯。”
他刚醒,嗓音有些喑哑且黏糊,像猫在撒娇。
“帮忙看看我是不是真过敏了。”
“可能是。”
“我他妈痒了一晚上。”祁峋脸上无奈,“有药吗?”
纪酌点头:“鸣子应该带了,你等等。”
辗转回来,纪酌不住想,他头一回见这么金贵的人。
他走近递去药膏,又嗅到祁峋身上泛着一阵淡淡的沐浴香,他从未在意哪个男生身上的味儿,再想起对方从首都来,这是货真价实的少爷身子。
祁峋垂下眸,觉察到纪酌分神了。
他透过一缕和煦的阳光,目光定格在浓密的眼睫上,再往下是若隐若现的黑眼圈,微微泛着青。
一夜没睡好?直觉告诉祁峋,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祁峋过意不去:“我昨晚翻身吵到你了?”
纪酌轻应表示问题不大,看他药擦不利索:“需不需要帮忙。”
“行。”祁峋不愿透露这叫享受,“既然你这么主动,我也不好拒绝。”
纪酌无语气笑:“你这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嘴上互杠还不过瘾,手上也没个消停。
纪酌没想到祁峋会这么怕痒,碰个脖颈和肩部都能一缩,他还得捉那少爷的半边身子,听着亲昵:“算我求你,别乱动行吗。”
“这哪是我能控制的。”
祁峋分外受用,可他哪能管得住下意识反应,说完又缩了一下。
纪酌不轻不重拍他肩膀:“你他……忍忍不行?”
这画面单领出来只能用打情骂俏形容。
徐辉鸣和席让一道回寝,当场如被雷劈了,他们老大居然上手摸帅哥的身子,也就一早上功夫,这么劲爆的画面一定是他们在做梦!
“酌、酌哥……”
祁峋和纪酌听到动静望向寝室门外,极为尴尬地木在当场。
当事人双方都表示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