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又瑰丽。
钟意招招手,“快过来陪我睡觉。”
收回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刚才肯定是眼瘸了,哪里就像星星漂亮又瑰丽了?
这就一仗武欺人的恶霸!
司榆踱步过去刚坐下,随后就感觉后背一沉,脖颈跟着也环上一双手臂,腰间也多了两条腿交叠盘着。
就感觉很无奈,“你怎么就喜欢往我身上扑?”
“很暖,喜欢。”钟意不厌其烦说着喜欢,明显很贪恋这种温暖,只要抱上了就想挨挨蹭蹭。
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未婚夫说他身上很暖很暖和之类的话,他身上很暖吗他怎么不知道?
暖?
司榆这才感受到环在他肩颈的手臂略带凉意,明明方才挂他前面时手臂没有这般凉的,还有盘在他腰间的一双足腕。
从他的视线能看到足腕一侧凸出的一块踝骨,线条形状优美,以及瓷白肌肤下那筋筋分明清晰可见的青色脉络。
“阿意,你是不是怕冷?”
“不喜欢,不喜欢冬天。”一到冬天天上的太阳就很懒,三天两头不见出来,可讨厌了。
司榆微微一顿,“阿意,屋里有暖手炉吗?我去给你烧、呃……”他不会烧,从来都是饭来只需举筷衣来只需伸手的皇子殿下,哪里会干那些侍女才会做的活计。
一阵沁凉的冷风吹拂起帐帘一角,抬头就瞥见屋内的几扇窗都开着,“我去将窗关上,你先下来好不好?”
起身去将几扇窗都关紧,偏头就看到未婚夫翘首坐等,看到他转身的那一瞬,唇角逐渐上扬,笑容露齿。
步履轻盈走回塌前,钟意见人行太阳回来立马手脚并用缠上去,“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你这样我怎么睡?坐着睡吗?”
钟意面带不情愿,松手一点点,再松手一点点。
看着未婚夫慢吞吞又不太情愿的苦瓜脸,司榆不禁哑然失笑,“怎么和个小孩子一样?都说了要陪你睡觉,你不松开我怎么躺下睡觉。”
“我不小了。”钟意嘴里咕哝了句,然后撇撇嘴,挪下一只胳膊。
身上少了一半束缚,司榆这才从容躺下,都到了这份上他也很识趣,心想反正眼睛一闭一睁,一夜很快就会过去。
然后,现实教会他……想的太美!
他是仰面朝天平躺睡下,本来这样的姿势应该非常有助于睡眠,但前提是你身上不会压着一个人。
身上压着一个人,时间一长压在下面的人呼吸都会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哪里还有半分睡意,没被压的喘气不匀就不错了。
他被压的睡不着,但是趴在他身上的那个就完全相反,睡的那叫一个香。
又撑了一柱香的时间,呼吸越发困难,明明很困但是却因为被压着睡不着,司榆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今晚肯定不用睡觉了。
于是微微将身体侧一点想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只是刚一动手臂上就挨了一下。
睡个觉都要伸爪子挠人,上辈子怕不是只猫投胎的吧?
不讲道理,难伺候,动不动就给人一爪子,就跟他府里养的那只叫公主的大猫一样,漂亮是真的漂亮,金贵也是真的金贵,但娇气也是真的娇气,爱挠人也是真的挠人。
司榆呢喃轻语,“你可,真是……我的猫大爷。”
熟睡中的钟意动了动耳尖,然后一声轻轻的:喵呜~
短暂的微怔,司榆轻笑出声,这是真的把自己当只猫了?
“阿意,我翻个身。”就着平躺的姿势司榆缓缓翻身侧卧,刚调整好睡姿,怀里就窝了一个人。
方才看不到还不觉得,现在只需垂眸就能看见一张近在咫尺的睡颜,浅浅的呼吸打在他胸膛,犹如一片漂浮不定的轻羽,徒添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酥痒,从皮肤表面一直绵延到心尖上。
这下好像更加睡不着了,司榆微微低下头,眸色一瞬间暗沉,连带呼出来的气息都略显焦灼炽热。
动作轻柔将怀里人敞开的衣衫拢好,司榆抬手细细用指尖描绘,从眉眼到鼻尖最后点在唇珠上。
低喃:“这般毫无防备,你是笃定我不会……又咬?”
旖旎的气氛转眼间荡然无存,司榆看着指腹上的两个牙印,还好这次咬的轻没出血,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不好吃。”
一声浅浅的呓语。
司榆伸手捏了一下,“个小没良心的,陪你睡觉给你做暖手炉,反过来你又是挠人又是咬手指。我欠你的啊?”
“阿榆……”
又是一声浅浅的呓语,又软又糯。
良久,司榆蓦的一声轻叹:“罢了,本殿不跟你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