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心头发颤,勉力抵抗:“我只是遵守瑾王陛下的命令照顾你,不值得你……”
樊翊逼视着雪灵:“遵守命令?六年前你倾尽灵力去救我、六年后自己灵力不高还为我做一身护身灵网、为我做花丸,泡花茶,做花菜来调理身体、在梦里安抚我的痛苦。这一切都只是在遵守命令?”
雪灵的眼里浮起难以掩饰的凌乱。樊翊扶着她的肩膀,对视着她的惶惑:“你根本就不会撒谎。我不相信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没有感情。我向你保证,你对我的好我要十倍,百倍还给你。”
雪灵的感情难以逃窜,她只能闭上眼,截断他灼热的目光,只是却挡不住他越靠越近的气息。
樊翊的手向下移搂住她的腰肢,把雪灵拉进怀里,毫不犹豫地亲上雪灵发颤的唇。
这应是两人的第一吻,却带着种莫名的熟悉感,在记忆深处涌动。
樊翊低头凝视着雪灵,细细回味一会,再次吻上。他确定,这种感觉非常熟悉,他很久很久前一定亲过她。
“我上辈子一定亲过你。”樊翊紧紧地环抱她。
雪灵的脸涨红得像朵盛放的凤凰花。她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想起了二十年前,小野粘在她怀里不肯离开。
在瞿野挑破真相后,在樊翊武剑时灵力开始流窜后,她心头竖起的高墙在一点点崩塌,她坚持保守的秘密仿如包裹在一张薄薄的纸里,轻轻一戳就破。
雪灵靠在他怀里,呢喃:“上辈子,你叫小野。”上辈子,他在妖界时。
“小野?”樊翊霎时回想起第一次雪灵带他在空中飞跑时,她脱口而出叫他“小野”。樊翊喜不自胜,她承认了;她终于承认了。他捧着雪灵的脸,亲了又亲:“我就知道我上辈子一定认识你。你上辈子给我表演过花雾,为我做过花饼。”
雪灵甜笑着:“你上辈子很顽皮。”
樊翊诧异:“顽皮?你认识我时我还是小孩?”他想起了雪灵不经意说出的“你小时候最爱吃……”
雪灵点头:“嗯,你很喜欢粘着我玩。”
樊翊追问:“那我长大后呢?”
“我只陪你到六岁多。”
樊翊禁不住失落,他和她上辈子根本就不是恋人,顶多就是儿时玩伴。他还以为上辈子他和她是才子佳人,缠绵悱恻,因为世俗的压力才迫不得已分开。原来他还没长大他们就分开了,这样的上辈子真没意思。
樊翊紧握她的手:“上辈子我们还没开始,这辈子就更要好好把握。”
雪灵叹了口气:“就算没有金泽大人,陛下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樊翊不解:“为什么?因为我是人?她自己就爱上我太爷和太爷的转世瞿野,为什么她会不同意你和人在一起?”他的话陡然噫住,“是啊,瞿野伤透了她的心……”
樊翊脑子发涨,金泽这座大山他还没辙,现在又弄出另一座。
不过,以瞿野的变态痴情,他治好瑾王后,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她哄回来,只要瞿野能和瑾王重修旧好,瑾王应该不会反对他和雪灵。看来他得加把劲讨好瞿野让他对瑾王多吹点枕边风。
至于金泽,第一步和他谈判,说他和雪灵两情相悦,他堂堂狐妖王,想要什么美貌狐妖都行,何必强抢雪灵?如果他油盐不进,那就只能用武力智取。瞿野这三十年收过那么多狐妖,他一定有本事对付金泽。无论是请他帮忙,还是跟他学对付狐妖的武艺,瞿野都是极为重要的人物。
窩塞,现在看来,他和雪灵之间的红线握在瞿野手里,得好好想办法收买他?
樊翊脑子里一顿琢磨,没留意雪灵的手握着他的手腕,完全洞悉他的想法。最后的结论竟然是收买瞿野,雪灵不禁哑然。
“如果瞿野反对我们在一起呢?”瞿野昨晚已经明言不希望樊翊和金泽成为情敌。
樊翊一愣,顿时明白雪灵读了他的思想:“他为什么会反对?他是我太爷,他就很明白他既然放不下感情,我也一样绝不放手。他当时被逼着娶妻生子,现在可没人能逼得了我。他该不会想樊家绝后吧。”
雪灵轻叹:“我们的事还是等治好陛下再说吧。”
樊翊搂着她:“只要你喜欢我,其他一切阻碍我都能解决。”
雪灵轻轻推开他:“我要去做干花。”
樊翊把她拉回来在深深地吻了一次才放她离开。看着她的身影,樊翊心里既有得偿所愿的甜蜜,也有前途未明的烦恼。瞿野的角色虽然很重要,但把希望全压在他身上似乎不太妥当。樊翊拿起桃木剑,为了雪灵,他要把自己练得越强越好。
樊翊挥动桃木剑,脑子里又浮现了金袍男人的指点,他不知不觉跟着男人的动作挥洒剑法,感觉全身有一股热流在流动,就像身处热气腾腾的桑拿室。他的剑法越打越快,想要排解这种身体里的燥热,却不知他身旁的花草树木正随着他的剑气摇摆着。
向北坏了樊翊在厨房的好事,心里忐忑不安,在房间里躲了一会也没等到樊翊来找他麻烦,就走去花园看见樊翊又在练剑,心里啧啧赞叹,才学剑第二天,他舞起剑来就已经有大师风范了,真是天赋异禀。Boss又帅气又有钱,还聪明绝顶,现在竟然还很努力,不公平,上天真是不公平。有这种天才般的人物,让他这种没钱没才没天分的凡人情何以堪?他拿着毛巾和水屁颠屁颠地走到花园,他这种凡人就乖乖地当个马屁精得了。
樊翊的剑气在向北身边划过,向北感觉像是被一阵凌厉的飓风扫过一般,皮肤竟然有点刺痛感。
卧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剑气。
樊翊突然腾空跳起,剑在他手中挥动得光影重重,雾气腾腾,他大吼一声,冲着向北的方向横剑扫出,向北身旁不远处的一棵直径二十厘米的桃树“咔擦”断裂了。向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什么东西绑住像拉气球一般把他拉走。只是那一刻,他感觉左手臂上有一阵刀割的刺痛。
“哎哟!”向北痛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