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找了。”樊翊握着她的爪子,“但你也别想着要报仇。严隆能刺伤瑾王,他的修为一定很强。”
雪灵冷厉地说:“如果没救回瑾王陛下,我不会放过严隆。”
“就算你不放过他,他现在已经七十多八十岁,也活不了几年。”
雪灵霎时一愣,眼里的凌厉减弱了:“他让瑾王陛下受了三十年的折磨,这笔账我会找他算。”
“瞿野似乎和严隆不同,他三十年前就开始找医治狐妖的方法,可能他知道他师傅误伤了瑾王,于是想办法弥补过错。”
雪灵:“我要见瞿野。”
“好,治好你的伤后我带你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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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A县,雨崩上村归来客栈。
一名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满脸胡渣的沧桑掩盖不了他俊朗的轮廓。他的眼睛有种难以言语的深邃、犀利,像是让他瞪上一眼,心头就被割上一刀。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泥色衣服正好配上了这家陈旧简陋的客栈。
“有房吗?”
店员头也不抬:“没了。这两天想去梅里雪山的人特别多。”
年轻男人看了一眼坐满旅客的大厅:“都是要上山挖冬虫夏草的。”
店员抬头看了一眼男人:“对啊,哥,你也是吧。”
年轻男人摇头,悠悠地回:“我去摘花。”他拿出五张钱币塞到店员手掌下,“小哥,帮忙找间房,有张床和桌子就行。”
店员的眉头扬起,把钱攥着:“这样啊,在二楼角落里还有一间房,平时客人不多,我就把它当储藏室。”
年轻男人:“没事,有张床让我睡就行。”
店员拿出一张入住登记表:“哥,你填一下。我们这里标间收二百五,洗手间和浴室都在楼下。”
“行。”年轻男人在姓名栏写下: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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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野走进房间,果然里面放满了各种杂物,不过还是腾出一张床,一张方桌,这就够了。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和一个卫星信号接收器,连上他的网站查看留言。
突然一条留言跳出:请问如果狐妖被桃木剑刺中心脏,有没有拯救的法子?
瞿野眉心陡然一紧,立即打入:我知道,打给我135xxxxxxx
只是过了一晚,电话没响过。
第二天一早,瞿野就背着包向雪山奔去,路上遇上不少人背着娄匡上雪山挖冬虫夏草。不知道是不是瞿野的行李轻便,他看起来健步如飞,不久就把上山的人群远远地甩在身后。
三小时后,他来到了一座雪峰的山腰。雪化了,绿意萌芽,他看到绿草里满布探出头的冬虫夏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抬头看向满布皑皑白雪的峰顶,眼里闪着灼热的光。他向上攀爬,雪峰越来越陡,却没给他造成太多阻碍,手脚并用利索地向上爬。再过了两小时,瞿野就到达了峰顶。他喘着沉重的气息,四处查看。他在峰顶仔细搜索了三小时,终于在一片雪白中的间隙里看到了一抹色彩。
他俯身查看,间隙里长着一朵小花,花朵有七片花瓣,每片花瓣的颜色都不一样。其中两片花瓣上结着两颗冰珠。漫天冰雪,这朵孤独的小花美得很不真实,显得与世无争,却也与世不容。
瞿野展颜笑起,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瓶,打开后拿出一个玻璃瓶。他小心翼翼的挖开花朵旁边的雪和泥土,把花朵连雪和土挖到玻璃瓶里,再放进保温瓶,放回背包。
他吃着干粮,默默地看着晴空万里。白云和蓝天看似相伴相依,事实上它们相隔万里。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金色的摇铃,摇了摇,清脆的铃声在山谷里漫开、回荡,像在呼唤着什么,思念着什么。
瞿野自嘲地笑了笑,只是笑意很快化成了眼里的苦涩,但一种任天崩地裂也动摇不了的执念让他的双眼再次放光,他喃喃自语:“我很快就去找你。”
瞿野下山去到山腰时,挖虫草的大队正在繁忙地挖掘。
“兄弟,你真是神速啊。你上山不挖虫草干嘛?”一个挖虫草的中年男人叫唤。
瞿野淡淡说:“没什么,就是爬山玩玩。”
三个年轻男人向瞿野靠近,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挥动手中的挖刀走到瞿野身边,刀疤男人比瞿野高出半个头,胸肌在挑衅地跳动:“你背包里装着什么好东西,给我们看看吧。”
瞿野眉头微紧:“怎么,你们想找茬?”
刀疤男人耸肩:“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找到什么好东西。”
“和你们没关系。”瞿野转身想走,却被一群男人包围。
刀疤男人嘴角抖动,挖刀在手掌上傲慢地拍动着:“把你背包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瞿野冷冷地盯着刀疤男人,瞬间伸手卡住刀疤男人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他举起。刀疤男人和那群男人惊得瞠目结舌。
“如果要我留下包,我就留下你的头,你选吧。”说话时,瞿野的手渐渐收紧。
刀疤男人被掐得直吐舌头,惊惶哀求:“大,大哥,不敢,不,敢。”
瞿野轻轻一甩,像甩猴子一般把刀疤男人扔向男人堆中,撞倒了几个人。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人再敢吭声。
瞿野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一张张惊慌失色,见鬼似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