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不好当。
Mafia的社畜更不好当。
黑衣组织的社畜尤其不好当。
琴酒已经牺牲自己给大家做出了示范,任劳任怨,为着黑衣组织大家庭呕心沥血,生动形象的诠释了黑衣组织的社畜到底有多难当。
难到居然能够把一头金发都熬成了银色,太宰寥听闻此等噩耗,不禁伤心的落下了眼泪。
但琴酒的确是个兢兢业业的社畜,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哪里,哪里就一定有重大级黑暗交易。
琴酒已然成为了黑衣组织的标志性人物。
既要维护组织安全,又要去消灭敌人。
不仅负责组织交易,还要营救组织成员。
铲除组织叛徒是他的活,组织还刚拨给他两个组织幼苗培育。
虽然幼苗不是很想被培育,负责培育的园丁也想用铲子把幼苗埋了。
但是上面的命令,即使他是琴酒,也不得不遵守。
所以,他把逛完街的幼苗们抓回来培育了。
训练场里,组织的幼苗太宰寥现在正死死抓着白毛舍友的衣摆躲在他的后面,试图让劳模忽视自己。
刚来得及高兴和奇怪且有趣的小男孩侦探成为了(一个町的)邻居,太宰寥还没有给自己的狗狗穿上花花绿绿的衣服来庆祝,就要面临拔苗助长!
太痛苦了!为什么娇娇弱弱的我要面临这种事情!
这个训练场诡异的安静。
原本在训练场训练的黑乌鸦们在琴酒带着两个幼苗进来的时候,整齐的安静了下来。恐惧的敬畏一直填满了这间训练场。
孤狼一样的男人冷冰冰的注视着躲在杀手身后的少年,相当不耐烦。
任谁在即将拥有假期的时候,突然被上面的上司分下来任务,都会不满。
任务对象还是带两个小鬼。
琴酒冷哼一声,决定先放过躲在后面那个体术菜鸡。
他还看不上那个小混球的体术。
毕竟,训练菜鸡只会让心情更加糟糕。
只适合做发泄的对象,对打还是算了,闹心。
琴酒抱着胳膊冷冰冰的对着对面两个小矮子放杀气。
太宰寥抓着杀手的衣服,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大鸟依人的缩在杀手的身后,就露出半个小脑袋瓜。
杀手无奈张开手臂,把黑乎乎的室友挡在后面,被迫与上司的上司杀气对撞。
他怎么这么弱呢,杀手有些溜神的想。
“喂。”
琴酒却突然出声,太宰寥瞳孔猛地一缩,他只看见银色的光在眼前晃过,根本来不及反应。
身体素质完全跟不上大脑瞬时做出的判断。
瞬间回神,杀手眸色一沉,电光火石之间,他右手一翻抓住了身后大鸟依人的寥寥,带着人利落的翻滚出去,锋利的刀尖划过杀手的额发,带飞几根发丝。
雪色的碎发飘散在几人之间,居然模糊了几分杀气。
琴酒以极快的速度突兀的出现在刚才两个少年所在的地方,他颠了颠手里一刀刺空的匕首,看着顺利带着累赘躲过的杀手,突然笑了。
尸山血海里浸泡出来的杀意弥漫,银发男人脸上的笑容此刻看上去格外残忍。
琴酒发现,这个小白毛似乎也不是很垃圾。
杀手却心脏跳动的非常快,剧烈的在耳膜处咚咚作响,心悸产生的酸软从四肢缓慢的蔓延,一点点爬上轰鸣作响的心脏,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护着身后战斗力低下的小舍友,玻璃一样虚假的黑色里终于出现了人类的情绪,在极端的恐惧里冷静而凌厉。
是一个杀手。
“好臭。”
尖锐是杀气在对视的两位白色系之间撕扯,却就在他们两人对持的时候,杀手身后突然出现软软的抱怨声,懒洋洋的,似乎没有察觉到一点危险的气氛。
比不懂得看气氛胡乱撒娇的猫也好不了多少。
是被杀手牢牢护在身后的太宰寥。
杀手护着太宰寥的手微微一颤。
太宰寥虚着眼睛,一把握住杀手轻颤的胳膊,将颤抖摁死回身体,强逼着身前人停下颤。
他隔着杀手的阻挡,抱怨的看着杀气肆意的琴酒,另一只手不经意似的放在杀手的肩膀上,安抚似的轻捏,手掌温热的体温爬上杀手僵硬泛着凉意的身体。
杀手的颤抖终于停了,再一次变得安静沉稳。
“琴酒先生,您刚刚闻到什么味道了吗?”太宰寥皱皱鼻子,指尖轻轻敲击着杀手的肩膀,他侧着头,黑棕色的发丝挡住了少年一只眼睛,沉沉雾霭一般阴骘一点点的渗透进空气之中。
弯成好看形状的鸢色眸子里倒映着银发男人的身影,像黑潭沼泽,攀附拽扯着这抹银色。
他笑的很甜,浸了蜜一样。
琴酒不适的眯起眼睛。
太宰寥突如其来的插话让原本紧绷着的气氛稍缓,但飘散在空气中的危险气息却更浓重了几分,令人窒息的血腥杀气几乎在训练场拧成实体。
周围还在训练的黑衣人们不少惨白着脸,坐在了地上。
太宰寥又掐了掐杀手的手臂,终于收回了手,他故作沉思,像是很认真的在回忆:“就是那种啊!像是被吓尿了的狗狗那种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