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琴酒的办公室里,贝尔摩德靠在沙发上,说话的时候,她没有抬头,只是勾着嘴角注视着指间徐徐燃烧着的烟卷。
烟气弥漫,将女人的面容半遮半掩起来,带着点不知名的危意。
琴酒冷冷瞥了贝尔摩德一眼,又缓缓的将视线转移到房间的最角落:“那是什么东西。”
他话里说的东西站在办公室的最角落,没有光没有温度,黑色的眸子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只有雪白色的发丝在黑暗里,成为这个人的唯一标识。
“嗯?”贝尔摩德吐出一个烟圈,她也将视线转到那角落里的少年身上,忽的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还挺听话的。”
“在横滨,你明明见过,这么快就忘了吗?”贝尔摩德笑的开心,她侧着头,将手里的烟按灭在桌面上一尘不染的烟灰缸里,成了里面唯一的脏污:“新来的小杀手,给你手下那个幼稚的小鬼当手下正好。”
“小鬼配小鬼,让他们自己玩去吧。”
琴酒‘啧’了一声。
明显是在不满。
他是带小鬼的幼稚园长吗?!
看见琴酒表情的贝尔摩德笑的更欢快:“带着这位小朋友去见他的好舍友吧。”她说着,对着角落里的少年招手:“他的代号是......”贝尔摩德歪歪头,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啊,对了,他还没有代号,随便叫他就行。”
“一个普通成员罢了,没有能力,狙击500码,身手倒是不多,就是人有点木,比伏特加脑子还直。”
那少年乖巧的站在沙发边上,一句话也不说,眼睛都不会转动一下,像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
好像根本没听见对方议论自己的坏话。
琴酒上下扫视了一遍白头发的少年,随手丢给少年一把太宰寥房间的备用钥匙:“自己去。”
白发杀手慢吞吞的捡起被琴酒丢在桌面上的钥匙,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样,谁也没理,自顾自的开门走了。
“哇哦。”贝尔摩德看着许安离开的背影,故意对着看不清脸色的琴酒说道:“真是为有个性的部下呢,gin。”
一晚上喜提两个熊孩子的琴酒压了压帽檐,烦躁的想去抓几只老鼠杀。
话说这个月新来的是不是太多了?!
另一边的员工宿舍,太宰寥在拆家。
不,不能说是在拆家,他只是在整理自己的房间。
太宰寥在进入到房间里,就注意到了这是个双人间,也就是说,他可能会有一个舍友。
真是让人不开心的发现。
有着相当强盛独占欲的太宰寥,并不喜欢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领地。
太宰寥脸上几乎是一瞬间就浮上了不耐,他灯也没开,就开始在这个拿到手还没有五分钟的宿舍里进行拆家式装修。
他有着很强的装修能力,比某种哈士奇还要厉害,一把小刀在手里灵巧的旋转着,将属于未来式的舍友被单几下割成了漂亮的上吊绳。
“寥寥出品,必属精品。”太宰寥坐在一堆废布条里,也不顾身下大腿上已经开始缠绕的布条,自顾自的撕扯着还算完好的枕头。
羽毛飞舞,铺天盖地弄的满屋子都是。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你好,好久不见,”
一个白发人影静悄悄的站在门口,背对着外面的光,在铺天盖地的羽毛里,像一个圣临的天使,高高在上的不近人情。
和在破布条里打滚的太宰寥截然不同。
太宰寥眨巴眨巴眼睛,猛地露出一个标准的可以用游标卡尺来计算的完美微笑:“哟——少年!你就是我的狗吗?”
“上来就跟我套近乎是没有用的哟!狗狗就要有狗狗的样子嘛!”
他笑着,鸢色的眸子却微微眯起,透过门口刺眼的光亮去捕捉杀手的眼睛。
黑色的,沉默的,人偶娃娃的假眼睛一般——是太宰寥最讨厌的,没有任何愿望,没有任何目标,最无趣的那种人。
对方根本没有因为他不逊的言语产生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