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颜是谁?”
“你不知道,我和你讲bla blabla…”
即便我有那么多作品,但我猜他脑子里的画面一定还停留在我的裸|照阶段。
很让我难受的事情,我这一生都没法洗去的污点,竟然是我的裸|体。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假装不在意的微笑。
早知道是这样,我进门前就不该摘掉口罩,哪怕眼镜上有霜也不要紧。
我并不是近视,但因为不久前哭过,眼睛有点肿,戴上眼镜视觉效果会好一点。
我来到唐敬杞面前,刚要开口打招呼,他突然站起来帮我拉椅子,尽显绅士风度。
“坐吧。”他说,脸上挂着大方得体的微笑。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总觉得怪怪的。我努力说服自己,这是唐家人的家教,但又觉得这个理由不太成立。
我尴尬的坐下后,赶忙礼貌的和唐敬杞问好。
“真是好久不见,你也坐。”
他笑着答应,回到椅子上,叫来了服务员点菜。
“今天我请客,你别和我抢。”他说。
我继续礼貌的微笑。
我不抢,我没钱,我是来蹭饭的,来赴约纯粹是想恢复下我曾经的人脉,在我被陆先生虐待之余,通过社交来治愈下我的心灵。
当然,如果有一天陆先生想开了,能让我正式恢复工作就更好了。
虽然我没钱,但我这个人阳光开朗,好朋友不少。
这几年手里拮据,强烈的自尊心让我变得自卑,借钱是我的大忌,所以很多朋友也只能在电话里偶尔聊聊了。
他们大都还以为我一个大明星,一夜情玩脱了,迫不得已才退圈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为了赔违约金,我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只剩下我自己住小公寓,60平米,两室一厅。
至于这顿饭怎么还回去,我都想好了。
我保险柜里还有几块表,都是我当年很喜欢很喜欢的珍藏品,必要的时候可以卖掉,连阳台封窗的钱都凑够了。
唐敬杞询问我吃什么,我说我不忌口,让他做主。
他可真是大方,用法语说说:“特色菜一样来两份。”
他先说他带了司机,可以送我回去,后面就立马开了一瓶罗曼尼康帝。
我看了看菜单上昂贵的价格,心里盘算着一块表究竟够出来吃几顿饭。
我突然不想社交了…
唐敬杞点好菜后便好奇的盯着我的脖子。
“你毛衣里面好像是…块纱布?怎么弄的?”
我露出一个窘迫的笑容,明明我穿的是高领,可不知怎么的,纱布的一角偏偏活动出来一小块。
“蚊子咬的,感染了。”
我胡乱找了个理由,才发现这个春冬交替的理解,哪里有蚊子?
好在唐敬杞没有和我计较,他笑着说:“颜颜,你还和上学时一样幽默。”
我继续保持微笑,回道:“唐敬杞,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颜颜,你不和觉得怪怪的吗?如果我叫你杞杞,你是什么感觉?”
我以为他明白的,没想到唐敬杞高兴的样子溢于言表,他说:“可以啊,陶陶,你不觉得叫我唐唐更好听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