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濡湿的感觉一触即退,轻城整个人都懵了,等到反应过来,脸瞬间爆红。
这些日子,他日理万机,忙碌不堪她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学着管理内宫事务也是精疲力尽,自从刚出月子不久有过一次亲密,两人又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昵了。
她飞快地将口中的糕点吞下,正要说话,赵玺又将手中剩余的栗子糕塞了过来。
她忙将嘴捂上,一脸拒绝地看向他。
“不喜欢吃?”赵玺问。
当然不是,只是怕他又出什么新花样。轻城通红着脸,干巴巴地道:“太干了。”
“也是。”赵玺赞同,没有勉强她,将栗子糕放到一边,拿起桌上的曲颈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轻城刚要接过,他却将手一缩,哑声道:“我喂你。”轻城不明所以,就见他将杯中水一口喝下,低头凑近她。
他这是……轻城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却没有退避,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只觉唇上一重,她心头一悸,便觉有什么被他哺了过来。
不对,不是水,是酒!这个混蛋!
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想要拒绝已经来不及,他强势的舌顺势送了过来,强迫她咕咚一下全咽了下去。
她气得捶他,他的唇却没离开,趁机亲了她好一会儿,又喝了口酒,继续哺给她。轻城晕晕乎乎的,心跳如鼓,不知不觉便被他将一杯酒全哺了过来。
酒意上涌,她眩晕得厉害,双颊如火,浑身乏力,软倒在他有力的臂弯中。耳边,恍惚听得他哑声开口:“姐姐,贺你生辰之喜,福寿绵延,事事如意。”
她心头大悸,两年前,正是在说了这句话后,他向她挑明了他的心意,让她意识到了她对他感情的变质。
心旌摇曳,情思浮动,她柔若无骨的臂紧紧缠绕着他,仰起头,主动亲上了他的唇。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喜悦的喟叹。
……
等到钱小二和百灵被叫进去收拾屋子,发现地毯上一片狼藉,赵玺只披了一件中衣,一脸餍足,含笑抱着沉沉入睡的佳人往隔壁走。
百灵一眼瞥去,看见轻城身上裹着赵玺的外衣,面带春色,青丝如瀑,散落而下,外衣下似不着寸缕,露出一截光裸的纤长小腿与小巧可爱的脚丫。
再看看地上破碎的衣物,百灵心头扑通乱跳,小心地道:“奴婢将娘娘的备用衣服取来?”
赵玺点头:“也好。”
隔壁船舱布置成了寝室的模样。赵玺将轻城在床榻上放下,刚刚勉强裹住她的外衣立刻散开,露出里面玲珑有致的玉体。只是,原本羊脂白玉般无瑕的娇躯上斑斑点点的,如雪地红梅,看着分外暧昧。
赵玺怜惜地在她身上的痕迹上亲了亲,差点又把持不住,忙将她盖好。他旷了许久,又正当精力旺盛之际,难免纵情了些,这一回,委实是把她累坏了。
百灵送了衣物进来,顺便送了一瓶药进来。赵玺看了她一眼:倒是个机灵的。
百灵请示道:“奴婢服侍娘娘上药穿衣。”
他摆了摆手:“放下我来吧。”
轻城醒的时候天已擦黑,四周一片静谧。她睁开眼,看到了她在坤明宫龙凤大床上的江南春色水墨绡纱帐。
她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依旧酸软得厉害,身上的痕迹倒已消褪不少,显然已经上过药,却还是留下了不少青紫,记录下那场欢事的激烈。
脑中不期然地想起那时他汗湿的额角,健美的身躯,有力的动作……
她终于知道,他的精力有多恐怖,从前对她的过分其实已经是经过克制了。可如今,这样的放纵,她非但不恼,反而欢喜得很。
她似乎,被他带坏了呢。轻城的脸烧了起来,翻了个身,将脸埋在被中。
纱帐外,听到她的动静,立刻有人恭敬地走近:“娘娘?”是布谷的声音。
她问:“陛下呢?”声音哑得厉害。她的脸越发红了,脑中仿佛回荡着那会儿他带笑的声音:“休要忍着不出声,我喜欢听。”
布谷道:“陛下陪娘娘小憩了片刻,刚刚起床去看小殿下了。”
轻城一愣:“团圆怎么了?”她对赵玺了解得很,若没出什么事,他一定会等她一起起身的。
布谷道:“小殿下下午一直睁着眼睛不肯睡,奶娘好不容易哄睡了,却睡不安稳,刚刚又哭闹起来。”
轻城的心都揪了起来:团圆自出生后就一直养在她身边,她还从来没有离开他这么长时间过。他向来乖巧,好吃好睡的,也不知道这回究竟怎么了。
她顾不得身上的不适:“服侍我起来吧。”
轻城匆匆赶去团圆所在的偏殿,还没见殿门,就听见了小家伙洪亮的哭声。她心痛如绞,连忙进去,就见奶娘宫女跪了一地,赵玺笨拙地抱着团圆,眉头皱得死紧,正当发怒:“连孩子都哄不住,我养你们何用?”又问,“太医什么时候到?”
轻城顾不得其它,急急叫了声:“团圆。”
小家伙的哭声一滞,艰难地扭过小脑袋似要找她。
轻城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从赵玺怀中接过团圆。小家伙往她怀中一拱,哭声奇迹般地止住了,只剩下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布谷道:“原来小殿下是想娘娘了。”
轻城托住团圆的脑袋,对上他哭得稀里哗啦的红肿双眼,心疼不已:“都是母后不好,应该早些回来看我们团圆的。”
小家伙浑然不懂,眼泪还含在眼眶里,又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赵玺总算放下心来,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儿子嫩嫩的小脸一把:“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这样粘着娘亲的?”
轻城见团圆的小脸都被掐红了,忙护着他,不满地瞪赵玺:“你手重,就别弄他了。再说,团圆才多大,你和他说这个?”
赵玺被她责怪,也不生气,只是目光灼灼地看她,低低笑道:“他迟早要懂,他这样一直粘着你,那哪成啊?”
怎么不成了?儿子和她亲近,她心中不知道有多欢喜。
赵玺只是笑,低头去戳团圆又嫩又滑的手心:“团圆一个人也很无聊吧,一定很希望父皇母后给你添个弟弟妹妹,好陪你玩对不对?我们团圆这么懂事,以后就知道了,不好一直粘着娘亲,妨碍了父皇的大事对不对?”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轻城啼笑皆非,脸却不由成了一块红布。这混蛋,还是一如既往的百无禁忌,一屋子的服侍的人还在呢。
团圆听不懂,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冲赵玺咧着嘴直笑,笑得人心都要化了。
宫女捧了鎏金铜盆进来,跪在地上,高高举过头顶。奶娘过来绞了温热的巾子。赵玺接过巾子,放轻手脚擦拭着团圆脸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十分生疏,却又异常认真。
轻城的心中一片柔软,她的长子,有着他的轮廓,她的眉眼,纵然还小,已可以预见今后会是何等的风华无限。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她望向赵玺,恰好赵玺抬头看她。两人目光相触,缱绻相融,心意相通,但觉无限安宁欢喜,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