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的充电器她找不到。
燕回只能赌湛清然会来,她这么美,就值得他跑来一趟效劳。
拉拉扯扯几个回合,湛清然没有一次真正拒绝过自己,燕回骄傲地想到这点,把手机一扔,蜷在沙发里,随手打开电视。
电视里永远在上演二流的爱情故事,燕回打个哈欠,换了个台。
敲门声响的刹那,她跟弹簧似的,蹦下来,光着脚跑到门后,透过猫眼看到了穿白色T恤的湛清然。
客厅的时钟指向凌晨二十四分。
她得意地一弯嘴角,拉开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具又软又香的身体已经扑了过去。
湛清然下意识地抱住她。
燕回瓮声瓮气地贴着他胸膛说:“湛老师,你终于来了,我快吓死了哦。”
听她撒娇撒地百转千回,瑟瑟的,但湛清然真不信她会害怕。
他接到电话时,还是在忙,忙着一页页看学生的论文。没来得及问,燕回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觉得她真是花样百出,没事也要搞出点事来的那种姑娘,很欠收拾,对这种女孩子,收拾她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在床上。
湛清然驱车过来,看看她到底在作什么妖。
她没穿鞋,踩在湛清然球鞋上,脚趾头不安分地勾了勾他的鞋带,觉得有趣,不说从他身上下来。
她紧贴着他,这个季节,能感受到布料下面肌肤的温度,暖的,又不至于灼人,属于男性独有的气息非常强烈,燕回忽然就觉得很寂寞,非常寂寞,身体寂寞,灵魂寂寞,每个细胞都被寂寞腌透。
湛清然低头,暂时把她拨开,她就故意往后仰,像耍赖的小孩在那叫:“啊,我要倒了!”
柔韧的脖颈一览无余,细细的胳膊不忘死拽着湛清然的腰。
两人真的不能算熟,见了两面而已,湛清然一把把她捞回来,燕回就咯咯地笑,说:“你快进来帮我捉蝙蝠啊!”
他没想到,门闪开一条缝,卧室真有个东西在飞,燕回在他身后尖叫跑开,不知道的,以为她家里遭了贼。
“你在客厅等着,有扫把吗?”湛清然问。
燕回哆哆嗦嗦给他递了个扫把,他刚要进去,她忍不住拉他:“你别被咬了,我搜网上说被蝙蝠咬要打狂犬疫苗的。”
湛清然点点头,去推卧室门。
燕回又拉他:“会不会你捉它时,它飞客厅了,要是咬到我怎么办,我好害怕。”
湛清然淡淡说:“你再这么啰嗦,它听了可能会很烦真的来咬你。”
燕回悻悻地松开手,指挥说:“那你进去要把卧室门关好,不许它飞出来,咬也是咬你。”
说着,她爪子一张,冲湛清然做个老虎吃人的动作,笑嘻嘻跑到阳台去了。
很简单一件事,湛清然进去后,把窗户打开,拿扫把把蝙蝠赶了出去,他又把窗户轻轻关上。
燕回的屋子里同样充斥着浓郁的玫瑰香气,他一进来,就被包围。
床头丢着一套黑色蕾丝内衣,而床头,则横着一个绿色的鳄鱼公仔,她的电脑开着,停在公众号界面。
地上散落着花里胡哨的时尚杂志,湛清然捡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很自然地瞥到敞开的衣柜门,她的衣柜很大,占据了这间卧室的绝大部分空间,衣服很多,琳琅满目。
外面燕回难得老实,她躲窗帘后,只露个脑袋,好半天听不见湛清然的动静,只好大声问:
“你好了没有啊,蝙蝠捉到了吗?”
没人理她。
她清清喉咙,嗓门更大:“湛老师,你睡着了吗!”
湛清然走出来,看见燕回在窗帘后,莞尔:“蝙蝠走了。”
燕回半信半疑:“你没捉住哦?”
“我为什么要捉住它,让它走不是更好?”
也对。
她推着他一起进卧室,战战兢兢走了几步,环视一圈,发现真的好像没了蝙蝠,惊奇问:“它怎么走的?”
湛清然指了指窗户。
燕回的窗户暮色一降就喜欢拉上窗帘,对面有人偷拍过她,她觉得恶心,此刻,湛清然在,她轻快地跑到窗户边,往外看去:
万家灯火稀稀疏疏,原来,朝头顶瞧,可以看到忽明忽灭的星星,徐徐的晚风寂寂地吹,真是个美好的夜晚啊,燕回扭头,冲他笑:
“哎,我一看到美丽的景色就会想哭,这是怎么回事呢?湛老师,你过来看看嘛,我的窗户这可以看到星星,我一直以为在城市看不到星星的。”
她吊带松垮,一边滑落,从耳后到肩颈再到锁骨,成一道优美绮丽的弧线。
她的勾引上上乘,浑然无知的模样。
湛清然目光深邃,他看看她,走了过来,燕回就开心地撑了下身体,翘着一只脚,问他有没有发现星光。她只顾叽喳说,不知自己某处随着呼吸的频率连绵起伏,线条走到腰那里,十分的细。
“室友呢?”湛清然低声问,夜色里,他声音不再那么清朗,带着点含混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