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狠的是,黑店娘子亲自陪着书生把那些下了药的饭菜吃了。
然后她将自己和书生关在了房里,可惜没几下书生就偃旗息鼓,因为是第一次。
黑店娘子很不满意,嫌弃的踢了书生一脚,并朝他呸了声,说了句令书生恨透她的话。
“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看来这事,不能光看脸,还是得找身强力健的男人。”
因为吃了特效药,黑店娘子体内的毒还没解够,嫌弃书生没用,粗鄙的骂了书生几句便出去找人解毒去了。
而受了奇耻大辱的书生,在身体恢复后,趁夜悄悄离开了黑店。
可他没走出多远,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恰在此时,有两个逃兵路过,为了躲避上峰的追杀,其中一人就扒了书生的衣袍,与他对换衣裳。
逃兵背上书生的书篓,拿上书生的东西,冒充书生逃往京城。
而黑店娘子,在解完毒后,回来发现书生不见了,就派人去追杀他。
因为没有书生的画像,她只能对手下口述,说了书生身上所带的东西,以及相貌特征等。
不料手下是个憨批,追上穿着书生衣袍的逃兵后,发现除了长相不对,其他都对。他也懒得深究,当场就把那名逃兵给杀了,将书生的东西带回了黑店。
黑店娘子只看见了书生的书箧,没看到人头,把憨批手下痛斥了一顿,也就没再追究。
书生穿上逃兵的衣裳,刚醒来就被军中的人带走了,带去军营里先打了二十军棍,再问他为何要跑。
书生费劲口舌解释了一大通,没用,又挨了一顿打,挨了打后仍旧被迫从军。
之后书生便从小兵,一路做到了大将军,并生出了造反之心,一心想推翻大周,自己做皇帝。
在书生被迫从军后的第三年,他便带着人回到西南边陲的黑店,将黑店娘子一番羞辱后,剁掉四肢做成人彘,泡在腌菜的大缸子里。
那时候的书生,已经成了校尉,在军中颇有威望,手中也有了兵马,杀死一个黑店娘子,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虽然黑店娘子的手下也都是能文能武的,但势单力薄啊,哪里干得过正统军。
书生随便派出几百步弓手,刷刷围成一圈,箭如雨下,一个回合就把黑店的人全歼了。
……
看着床上面色潮红,仍在微微喘息的文弱书生。
陆从霜只觉双手双脚都疼,她可怕疼了,打针都怕,何况砍掉四肢,那得多疼啊!
但是陆从霜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谁遇上这种事都会懵逼,她从清醒过来,就披着红绸衣坐在屋里发呆。
两刻钟前,门外便有人在喊她。
一声接一声的“掌柜的”,喊话的声音比书生在床上叫的声音都大。
此时门外又有人在喊她:“掌柜的,掌柜的你完事了吗?二爷说有急事与你商量,让你下楼一趟。”
门外喊她的人,是这家黑店的杂役,叫赵华,会些拳脚功夫,曾是当地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吃喝嫖赌、偷鸡摸狗,样样都干,就是不干正事。
他口中的“二爷”是原主陆三娘的二师兄,懂些歪门邪道的手段,尤其擅长炼制苗疆的各种奇毒。
陆从霜按了按眉骨,眼眶隐隐作痛,太阳穴更是突突直跳。
她对着门外的人道:“你先下去,我等一下就……稍后就下楼。”
一时间,她还不太适应古人的说话方式,不过好在她有原主的记忆,虽然不多,但断断续续的一些片段,也足以让她蒙混过去了。
原主脑海中残存的记忆,或者是说她接收到的记忆,不是很多,也就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和一些比较重要的事。
那些零零散散,无关紧要的事情,她脑海里没有接收到,也许是原主自己都没有那些不痛不痒的记忆。
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陆从霜在心底把原主陆三娘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个遍。
思量再三,她决定护送书生上京赶考,一路护着他,陪着他,路上的花销全都由她出。
从这里到京城,最快两个月,慢点需要三个多月。因为要翻秦岭山,这段路,马车无法通行,只能靠脚走,所以北上很不容易。
按最短的时间算,两个月,她觉得一路上足够消减掉书生对她的恨意了。
拢了拢衣衫站起身,陆从霜一边朝床前走去,一边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裳。
走到床跟前,她温柔地、小心地将书生的衣裳叠好放在他脚边,并替他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