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越听越迷惑,但听见‘小姐姐娇软’,‘过肩摔’这样的字眼,又没看见在围观的人中有苏稚,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果然,等到她挤进人群,就看见苏稚正把人一个过肩摔到地上。
而后她站了起来,拍拍手上的尘灰。在她旁边地上躺着表情痛苦的,正是苏稚的那个温柔如水的男友。
他似乎对于自己会被过肩摔还是觉得很吃惊,眼睛瞪大,但疼得起不来。周围围观的人也没有人想扶起他的。
倒是有几个妹子小声尖叫:“我想学这个!!好飒啊!!”
“稚稚?”姜芷觉得,这是他们吵架了?但这两个都是无比温柔的人,还真没见过他们吵架。
所以,错的肯定是这个狗男人!姜芷无条件相信她的好友。
苏稚看见姜芷,一直皱着的眉头这才有些松懈:“处理了一些事情,就是……现在没什么胃口了。”
姜芷也没问原因,直接就道:“没事,可以打包。”
苏稚点了点头,期间还闪过了地上那个想要抓住她脚的手,顺手拿了她们旁边座位的东西,朝着姜芷走去。
周围的人见状,也都不好意思再这里围着,纷纷散开,但还是有很多人忍不住偷看这个看起来身娇体软的软妹子。
姜芷也在观察着苏稚,然而她看起来好平静,眼睛依旧清澈,甚至两个过肩摔都没有让她的气息混乱。
苏稚先一步到了前台,把她们的那一张桌的号码报给了前台:“我们需要打包。”
前台查了一下后:“您们的菜单,后厨那边下一个才排到,如果需要打包的话,还需要再等一下。”
这时,原本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的人,已经慢慢爬起来了:“苏,苏稚……”
好多人吃饭都心不在焉了,看着那个温柔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肩膀,慢慢向她走去。
苏稚原本已经松开一些的眉头又皱起,拳头也握紧了。
姜芷看了看周围,对苏稚小声提醒,“这里有点挤,躺不下一个成年男子。稚稚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
前台:“……”
苏稚看着摇摇晃晃就要走到面前来的人,对姜芷道:“抱歉,我想先回去了。”
这时前台抢在姜芷面前道,“如果你们想取消订餐的话,也是可以的。”
在前台的桌上是带有监控的,所以她比其他人都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一直在在店里面过肩摔,其实也是会妨碍到客人的。
姜芷虽然不太清楚全部过程,但眼下苏稚要走,她很快就道:“苏稚,那我们走吧?”
前台:“等等,你们桌已经付过钱了,我需要把钱退给你。”
而后面的男人已经慢慢走了过来:“苏稚……”
姜芷看向苏稚:“那苏稚你要先回去还是……”
苏稚直接用行动告诉她决定。
追过来的男人,又一次躺在了地上。而且这次的落地声音非常大,力气也比之前两次大,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为了不妨碍过路的人,苏稚还拉了两下,把他拉到了走道边。
为什么会有这么飒爽的软妹?前台咽了咽口水,呆呆道:“谢谢啊。”
因为这些动静,原本一些不打算进来吃饭的人都进来点餐了——为了不动声色的围观。
姜芷也目瞪口呆了下,但好歹认识苏稚这么久了,反应过来催前台:“别愣了,给我退款先。”
过了一会,两人就出了店。
外面的阳光好像比之前更暗了,也更冷了。
苏稚指了指公交车的方向:“我想先回家。”
姜芷:“好好,我送你。”
因为在饭点,此时搭公车的人并不算多。苏稚和姜芷在公交车后面找到了两个位置。
姜芷斟酌着要怎么开口,倒是苏稚先说了:“刚才在那里,看见他在相亲。”
姜芷:!
“我们下车打车回去!回去再补多亿下!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先来几下泄气,那这种情况几下怎么够!”
姜芷暴躁了起来,拉着苏稚就要下车,反倒是苏稚安抚她:“最后那个过肩摔,他起码要躺多半天。”
“也算是早点看清吧,我没事。”
姜芷投以她一个不信的表情,然后开始祖安问候起那个人来。
问候到最后,车里的其他的乘客都纷纷往她们这边看来,姜芷才稍微放慢了一些。
今天是苏稚过生日,今年也是她最艰难的一年,没想到……
姜芷以前和苏稚大学同宿舍过四年,知道苏稚难过最适合的安慰方式是转移注意,因为她的想法很好带跑。
所以她在确定苏稚没有要下车回去再收拾一下,开始很自然地瞎扯:“苏稚你最近不是在收集自己新漫画的人设素材嘛?给你说个暴躁人设?虽然我记得你好像对这类人设的没什么兴趣,但也算是扩宽思路吧!”
苏稚:“?好。”
“其实就是说我公司的老大。他就是嘴上暴躁,恩……可能行动也暴躁。”
“你知道吗?我第一天进公司那天,就看见公司一排熬夜练习的电竞选手哭喊着从他办公室出来,每个人身上都顶着个脚印!我都以为我进什么涉黑的公司了……”
“几乎每个被点名进办公室的人,都和上断头台一样,先喝一口快乐水,然后冲进去,然后再哭喊着出来,我真的从没见过这么暴躁的……”
回去的后半段路程,苏稚就听着姜芷讲那个人是怎么暴躁的,公司里是怎么每天鬼哭狼嚎的。
这让苏稚的注意力真的被吸引了,也不由得奇怪:“既然你们都过得那么艰难,是不是很多人会呆不下去?”
姜芷比了个一的手势,调皮地笑了笑:“这个先卖关子,不然就没有神秘感了,你画漫画也是讲故事的,留个钩子。”
似乎觉得钩子不够,姜芷又留了三个:“你知道刚才为什么我没有邀请你直接上公司找我吗?”
“还有今天,那些程序员虽然说被骂了,但他们说今天老大好像看见什么了,居然没暴躁那么久,你猜他看见什么了?”
“其实我也被这暴躁老哥训过,当时啊……”
“我们都有一个愿望,你猜是什么?”
就这么留了一串钩子后,姜芷送苏稚坐到了站,也不得不回去上班了,苏稚独自一人回了自己家。
一路上都还想着姜芷说的暴躁老大,“就算是留钩子,一下子留这么多个钩子,也是不合理的吧?”
虽然是这么说,此时苏稚脑袋里都是那个没见过的暴躁的人。
苏稚托着自己的下巴,回想起来:“好像这么暴躁的人,我认识的人里面也有这么暴躁的。”
“但是,想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