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
“臣明白,陛下保重,臣告退!”
秦达恭敬行礼告退,转身离开大殿。
接下来的时间里,朱元璋又纠结了一下到底杀不杀江政,纠结片刻便没有继续想这事,开始处理日常的政务。
时间飞速流逝,日子一天天过去。
在杀不杀江政这件事情上,朱元璋反复无常,有时候想杀,有时候又不想杀,陷入漫长的考虑之中,而江政则在大牢里过着苦逼日子,一天一顿,顿顿如猪食,自杀的心都快有了。
工部军器局火器司的匠人也在日夜钻研江政的火器,试图仿制,然仿制进度很迟缓,几乎看不到有进展,实在是燧发枪对于目前时代来说太过于先进,要知道燧发枪面世的时候是在十八世纪初,而现在是十四世纪末,差了三个世纪左右。
三百年后的产物,岂是一朝一夕就能仿制出来的。
一晃五日!
午时!
紫禁城、武英殿!
武英殿位于紫禁城西侧,是皇帝日常办公场所。
殿内,朱元璋正在审阅太子朱标审批的奏疏,而太子朱标就站在御案旁边,静静看着朱元璋审阅自己的奏疏。
此时的朱元璋有些心不在焉,看奏疏时的眼神有些飘忽,善于察言观色的朱标见状,便问道:“父皇可是为江政之事烦忧?”
朱元璋侧头看了一眼朱标,“你知道了?”
朱标答道:“回禀父皇,婳儿告诉儿臣了。”
他早就知道这事了,当天就知道了,只是未曾提起罢了。
得知朱标知晓此事,朱元璋也不掩盖自己的内心烦恼,幽然叹道:“唉~你爹我现在是真不知道是该杀他还是不杀他,杀了,有些觉得可惜,不杀,又害怕他骗爹,你也知道,爹最讨厌被骗,也最怕被骗!”
“而且他犯的罪可不是小罪,先不说私藏火器和私造火器,就说他差点把你爹脑袋开一个洞,这个罪就难以饶恕,幸好知道这事的人不多,要不然朝野震动,天下惊闻,你爹的脸也丢了一干二净!”
朱标闻言笑了笑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人可留。”
“哦?”朱元璋露出兴趣之色,面带喜意的问道:“标儿你说说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喜欢听朱标的意见,而朱标说出来的意见他往往都会感到欣慰以及采纳。
“当天发生在武英殿的事,儿臣皆从婳儿口中得知,儿臣从此人言谈中看到,江政不仅是火器天才,也有治世能臣的潜力。”朱标神色淡然的说道。
朱元璋有些不解,说江政是火器天才,他承认,可治世能臣他却不敢苟同,当下问道:“此话怎讲?”
朱标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江政年十六,尚未成年,一个未成年居然能道出皇帝功绩等语,又能通过六次北伐猜到父皇吞并北漠之心,放眼整个大明,能在这个年纪懂得这么多的人屈指可数,更何况江政非贵胄之后,只是农民之后,又无名师教导,此人当真是难得的奇才,若是日后加以调教,未尝不能成为大明之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