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老人,张维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地上。
反倒是上首处的老人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头,随后慈祥地笑了笑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朕就是皇上的?”
跪在地上的张维闻言老实回道:
“因为曾侍郎。”
“曾侍郎?难道曾侍郎把朕的身份暗示与你了?”
张维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不是曾侍郎暗示学生的,是学生自己猜的。”
太和帝笑着抚了抚白须问道:
“你是如何通过曾侍郎猜到朕的?”
“曾侍郎身为三品高官,更是三品儒士,能让他办事跑腿的只有陛下!”
“那为何不能是六部尚书?或是内阁辅臣?我想首辅也应该有这种资格的吧?”
张维摇了摇头道:
“不,只能是陛下,也只有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普天之下能让三品侍郎心甘情愿被驱使的只能是陛下,首辅也不行!”
其实张维真正想说的是,首辅应该不会嫖娼。
“哈哈哈哈!”听着张维的一通解释,太和帝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太和帝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张维张廷益,朕原先只听说你是个诗画之才,没想到你却是更适合入宫来当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话说得多好,啧!”
张维闻言却是不敢搭这个话茬,谁都不敢把皇帝的任何话当作笑话,哪怕他说的时候多么地不认真。
没有理会张维的沉默,太和帝自顾自地继续问道:
“朕听说你拜了蔡奚元为师?”
“回皇上的话,是。”
“别跪着了,起来吧。”太和帝抬了抬手,示意那个满脸阴沉的老太监给张维搬把凳子。
“既然你拜了蔡奚元为师,那你可知道你得罪了朕?”
张维凳子还没坐满,太和帝的一句话又让他陷入了尴尬,不知是否该坐下。
无奈张维只能再次起身弯腰道:
“皇上恕罪,学生做不了端起饭碗吃饭,放下饭碗骂娘的缺德事。”
太和帝意外地挑了挑眉头道:
“你不是应该奉承朕几句然后再跪地求饶么?”
“陛下若是真要学生的小命,再多的奉承和求饶也没用。”
太和帝再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还是个聪明人…”
“但是你知道聪明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么?”
张维对于不知道怎么接的话继续保持沉默。
“这次朕找你来,本是想借机试探一下,看看你的斤两。”太和帝自顾自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但是如今看来,你是个聪明人,要是真的杀了也有点可惜。”
张维听到这里额头上当即流出一丝冷汗,果然,这皇帝曾经对自己动过杀心!
“朕这里有桩差事,没人去办,正好也与书画有关,索性便交由你去办,你可愿意?”
张维哪敢拒绝,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在皇帝这里挂了号,要是在这里再不买对方的面子,那真的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学生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