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贞吉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的眼光登时全部集中在了方超喜身上。
跪在地上的方超喜此时已是汗流浃背,冷汗直流。
方超喜毕竟是七品儒士,咬了咬牙坚持道:
“回…回尚书大人的话,此画的确是下官所作。”
王贞吉随手丢下手中的汤匙,一口清气随之飘出:
“真言!”
下一瞬间,清气直接化作一道灵光从方超喜的口鼻之中钻入。
反观被清气侵蚀的方超喜先是面露狰狞之色,一身七品境界的修为竟然无法控制地四溢波动起来。
随着方超喜身周若隐若现的清气闪动,方超喜的牙关也艰难地打开,结结巴巴道:
“这…画…画…是我在公文中捡到的。”
一语言罢,方超喜身周的清气也彻底消失,而他本人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
王贞吉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紫袍官员问道:
“如今你看这虎鹰之间,两者谁更胜一筹?”
“下官不如大人,此虎更胜一筹。”
王贞吉呵呵一笑,对着身边的侍从吩咐道:
“明日你走一趟承乐县,调查一下此画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顿了顿王贞吉又温声对方超喜问道:
“方大人,您应该会支持配合的吧?”
方超喜闻言当即忙不迭地在地上磕着脑袋:
“定当配合,定当配合!”
王贞吉见此笑着点了点头,又对众人道:
“诸位今日就散了吧,今日与会诸位王某都记着,他日还可多走动走动。”
作为未来入阁的大热选手,显然王贞吉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培植党羽了。
言罢,王贞吉摆了摆手,自顾自地便往后院行去。
只不过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王贞吉随手丢掉了手中的汤匙和蜜茶,喃喃道:
“风雨欲来,九边不能乱啊…”
…
教坊司,凤仪楼,六楼。
青光闪过,张维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随后周围场景直接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楼层。
站在楼梯口边上,曾侍郎依旧挺胸抬头,凭栏而立,一副高人模样:
“你自己上去吧。”
张维闻言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弯腰行了一礼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踏上了楼梯。
走上楼梯,楼梯之上的空间不大,仅仅足够一个包厢,包厢门口一个气质阴沉的白发老者守着。
行至包厢口前,张维恭敬地行了一礼:
“学生张维张廷益。”
阴沉老人默默地打量着张维也不说话,就这么守在包厢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包厢内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进来吧。”
阴沉老人闻言这才面无表情地打开包厢大门,让开了道路。
张维见状也不犹豫,径直往包厢内里行去。
刚一进入包厢,只见内里装潢豪华贵气却又不失典雅,寸毯寸金的西域国特产地毯铺满了整个包厢,而包厢里的照明之物也是颇为华贵的漆金琉璃灯。
就着包厢内的上等熏香,张维悄悄打量了一眼包厢上首作为处的老人。
只见老人鹤发童颜,虽然身形佝偻,但是容光焕发,精神头看起来格外的好。
“学生张维叩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