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长……”

夏夕惕虽然也处于恐惧慌乱之中，但仍旧勉强保持镇定，嘶哑地问向楚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阳淡淡回应：

“萨满教徒派来杀贫道的人。”

“报告官府吧！”

……

几分钟后。

尖锐的警报声在国子监内响起。

无数捕快络绎从车内冲下，开始维持秩序，勘察现场，调查死者身份。

带队的居然又是陈北风！

“天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北风匆匆赶来。

恼火到了极点！

堂堂国子监重地居然发生了枪击案？

朝廷绝对会严加追查的！

他心中甚至有些埋怨，为什么这个道士出现的地方，总是有意外情况发生呢？

“你问贫道，贫道问谁？”

楚阳漠然看着他，眼神中不带丝毫感情。

陈北风愣住了。

他和楚阳打交道的时间也算很久了，可从来没见过对方这幅样子，愣了片刻后，强笑了一声：

“天师怎么可……”

楚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贫道让你们调查的萨满教信徒之事呢？”

“为何迟迟没有结果？！”

“否则的话，今日怎会有如此情况发生！”

他缓缓走近陈北风，死死盯住对方，几乎贴着对方的鼻子一字一顿地道：

“如果你们做不好，那，贫道也不介意，成为第二个张角！”

陈北风猛地打了个寒颤。

心中涌出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司徒的担忧……

终于要成为现实了？

“天，天师……”

楚阳刚刚安抚好国子监师生，一名穿着五品官员服饰的胖子，满头大汗地匆匆赶来，一见面便向楚阳告罪：

“下官西京知府徐晨，不知天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楚阳只瞥了他一眼：

“先查好案子再说吧！”

“是，是，下官一定，一定。”

他转身欲走，孰料徐晨又凑了上来低声道：

“天师，那十几个萨满教徒之事，下官也已耳闻，只是，只是……”

楚阳目光平和，脸上甚至带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只是什么？”

徐晨也陪着笑了起来。

他看了看附近的国子监师生，凑近楚阳，小心翼翼地道：

“只是那十几个萨满教徒乃是友邦人士，天师将他们定在那里一直不放，下官担心，友邦得知后会震怒的……”

楚阳默然不语。

可脸上的讥讽之色却越来越盛。

徐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竟引得对方如此反应，更引得围观的国子监师生，脸上生出了愤怒之色。

只能讪讪低下了头。

下一秒。

楚阳哈哈大笑：

“友邦震怒？”

“好一个友邦震怒！”

“蛮夷侵占我大好河山，烧杀抢掠时你不担心轰炸我驻外鸿胪寺时你不担心扣押我银河号时你不担心，撞毁我战机时你不担心，肆意抹黑造谣我们时你不担心，对我们围追堵截打压时你不担心！”

“现在他们一震怒了，你就担心了？”

他的笑声，震彻了整个国子监：

“贫道，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同属一个种族？！”

在这一刻，他将内心深处隐藏的愤怒，统统发泄了出来。

徐晨被这一连串的话轰得脸色苍白。

嘴唇颤抖了半天，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

一名浓眉大眼的太学生，陡然振臂高呼。

原本沉默的国子监数万师生，像是得到了信号一般，同时振臂，轰然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