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在车上被韩臻刺激了一把,殷莞回家就做了个梦。梦里韩臻穿着黑色的家居服,从容不迫地坐在床边,偏冷的眉眼莫名染上一丝昳丽,他右手手腕被银链锁住,让冷白修劲的手臂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只能淡淡地看着她,任她拿着画笔走过去,把他的前襟的衣扣扯开了……
在梦里,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画他的人体,韩臻毫无反抗,梦境诡异又迤逦,梦里她听见韩臻用冷淡的嗓音问她:“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
梦里的殷莞微笑:“差不多,乖,别动,等我画完这幅……”
第二天是周六,殷莞起床,感到一阵心悸,她反应过来昨晚只是在做梦,但梦的荒唐程度还是超过了她的想象。
手机一直在响,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何灿。
何灿:【快起来,陪我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殷莞:【?】
殷莞低头输入:【你被狗咬了?】
何灿发来一张脖子上全是红痕的照片,说:【你看他给我咬的,我狂躁症要犯了!】
从照片就能看出战况的激烈,殷莞笑了笑,说:【男模属狗的?你该不是说了什么挑衅的话吧?】
何灿:【没,我只不过在他身上画画了而已。】
殷莞:【……】
提到画画,殷莞忽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没几分钟,韩臻就打过电话来,他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出门了吗?”
“还没。”
“司机已经到楼下了。”
“……好。”
金江湾的周末,天气好得像度假,韩臻亲自给她开的门,淡淡地打量了她一眼。
他身材颀长,袖子在小臂处折着,露出修长冷白的手臂。
想到昨晚的梦,殷莞莫名有一丝心虚。
她换鞋进去,和平时的冷清不同,公馆里明显多了小孩子的吵闹声,韩臻还没说话,里面就传来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小叔叔,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快来陪我玩呀。”
“小叔叔?”殷莞惊讶地看过去。
“嗯,我侄女。”
韩臻转身回到客厅,殷莞跟着他进去,看到从沙发到地上,洒落了一地的玩具,原本亮堂堂的木地板上铺满了彩色的儿童地垫,地垫正中的小女孩正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
才三四岁的样子,脸上还有婴儿肥,软白的脸蛋肉嘟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韩臻走过去,把她从地上抱起来,一向冷淡的声音竟变得柔和,“起来啾啾,地上凉。”
他把小女孩放到沙发上,不忘对殷莞解释:“她小名叫啾啾。”
这名字挺少见的,殷莞很快放下包,入乡随俗地笑着喊了一声:“啾啾,来,姐姐抱。”
话音一落,她就觉得韩臻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殷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啾啾是他侄女,而她上来就自称姐姐,岂不是比他矮了一辈?
……
殷莞纠结了半秒,装作没看见韩臻的眼神,伸手去逗啾啾。
她注意到啾啾手里拽着一个画画的小本子,上面歪七扭八画了许多动物,她瞬间想起来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给韩臻画人体素描……
然而有小孩子在这里,气氛非常不适合做这件事,她转头去看他。
韩臻接收到她的眼神,说:“不是要练人体素描?模特给你找来了。”
“……”
这叫人体素描吗!这明明是宝宝素描!
关键是宝宝还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她。
“楼上有画室,去吧。”
韩臻把啾啾交给她,明显松了口气,“需要什么就和阿姨说。”
殷莞接过啾啾,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看到他放松的表情,马上明白过来,“你故意的吧,韩总?你大周末的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给你看孩子!是不是!”
韩臻的眼神难得有一丝闪避,说:“不是,赶巧了而已。”
“不可能。”殷莞斩钉截铁地说,“怪不得你之前还提醒我周末一定要过来,其实你早就算好了!对不对!”
韩臻不想和她纠缠下去,轻咳了一声,说:“我有工作要做。”
“有工作就可以骗人了吗?”
韩臻:“你就那么想画我?”
“……”
殷莞梗住,半晌她才说:“谁想画你!我才没有。”
“那不就结了。”韩臻压住嘴角那一丝莫名的笑意,维持着淡淡的表情说,“待会儿我有个视频会议,你带她去画室,不要吵。”
殷莞还想说什么,韩臻淡淡地说:“殷明初的画我放在画室了。”
提到殷明初的画,殷莞安静下来。
韩臻:“你想临摹也可以。”
殷莞一听,马上一脸严肃地抱住啾啾,说:“好的,小叔叔,我们去画室了。”
韩臻:“……”
最后就是韩臻开了一上午视频会议,殷莞在画室呆了一上午。
-
工作日的一大早,殷莞就被余杭叫到办公室,余杭开门见山:“明天有空吗?渝城艺术学院请你去做讲座。”
“请我?”
“嗯。”
殷莞想了想,没拒绝,说:“行吧,那我回去收拾收拾。”
她还是第一次去大学里做讲座,临行前查了半天做讲座要注意的事项,第二天一早,她早早去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