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眼睫再配上她双手上还未干透的血迹,更像是凶杀案现场行凶回来,短袖衣摆湿漉。
叫连擂一阂。
他毫不怀疑此时的恒邛真的会对自己动手!
下意识后退的几步。
摔倒在泥水里,屁滚尿流的退后过去。
“你——你等着!”
【你这个表舅肯定还会继续纠缠的。】
系统若有所思道。
它看出了连擂退走时候的不甘心,显然他并不打算放弃恒邛这颗摇钱树。
“他要来就来吧。”
恒邛却不在意这点,无动于衷的垂下眼。
连擂找上门来无非就是找事。
她平静的踏进房门里,锁上门,径直走向卫生间。
打开洗手池防水,双手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大半,还有些许滴答的划下来,滴在地面上。
大片刺目的红色染红水池。
恒邛突然有些心律不齐。
一下下的加重。
叫她视线跟着昏暗压沉,眼前景物也跟着破碎延伸。
她伸手用尚且湿着的指节按压了下额角,俯下身只用双手撑着洗漱台。
为什么……
恒邛看着冰冷的水池,突然不再说话。
她沉默了很久,才靠起来呼出一口气喘息,抽出一旁的毛巾擦干手上水渍。
将水池放干。
然后才看向桌上那两包已经被碾碎的方便面。恒邛泡了壶开水将方便面泡开,香味跟着蔓延开来。
但她只是吃了两口后就全无食欲往下吃,将碗筷放好。
重新躺回床上闭眼。
无休止的冰冷感宛如攀延的藤蔓一般,伸出枝桠,慢慢地,死死地……缠绕住梦里的她。支离破碎的景物,苍白的,灰暗的色调交织在眼前,强烈的幻觉叫恒邛开始神志不清。
那些破碎的叫喊被断断续续的从喉间挤出,压抑在唇齿下,吱呀作响,指节蜷缩着,怎么也拉不直。
只有点点血迹延伸在白瓷板砖上,清瘦到几乎不剩些什么的指骨痉挛着,身影跪着,依偎在角落,指缝里的星斑是陈旧的血色。
疼。
疼到整个人都在抽搐嘶哑,但挣扎不开的绝望还要更叫人痛苦。
可她只能颤栗着咬着牙,耳旁的声音清晰而沉重。
听着它们的碰撞声,嘎嘎的轻响,像是在咬碎陈旧骨骼,脊骨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布满的冷汗,水渍大片的浸湿短袖。
然后对上那双含着眼泪的眼睛。
恒邛翻身醒过来。
她强撑着忍着不适打开床头的夜灯。
灯光霎时间照亮房间。
与梦境中吞噬她的黑暗和大片血迹截然不同。
恒邛坐起身,撑了一下额角。
闭目。
她站起来打开光脑页面,看了眼时间。
然后才走出门去。
经过昨晚那夜的异体入侵,城中村不免有些压抑低沉的氛围延伸。
老板倒是清早就坐在店门口了。他胡子拉渣的,倒是也没有了之前的笑意,眼底下有些黑色的阴翳。
恒邛呼出口气,走上前去。
“早上好。”
老板愣了下,看见她倒是扯出一个笑容来,“起的这么早?”
“嗯。”
她苍白着脸色,“没睡好。”
“来碗……牛肉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