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的背影似乎也带着怒气,萧随尘按揉着手指,缓解萧厉折过的疼痛。
萧厉究竟为什么生气,萧随尘不知道,但这次萧厉来是为了传达萧观要带自己出去的消息的。
那就肯定与萧观有关。
昨儿萧观带着萧厉一天一宿都没回来,八成是见了那批精英军队。
萧随尘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冬日的温度凉,呼出的气在空气中拉出长长一道白线。
所以说是被萧观刺.激到了,才来她面前发脾气吗?
萧随尘的手指恢复该有的知觉,桃花眼仍旧维持该有的平静。
她觉得自己作为穿书的弟弟,已经做的够不错的了。
体谅萧厉的心情,知道自己的母亲遭遇背叛,父亲带回来个私生子是什么心情。
就算是装的,萧随尘依旧没有顶撞萧厉。
萧厉的性格,除了傲娇了一些,其实也算是个根正苗红的孩子。
否则,早该耍心眼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儿,而不是每次都是冷嘲热讽,再握着拳头揍自己一顿了。
本来嘛,男孩子间有不痛快,磨合磨合就好了。
但按照现在的发展,萧随尘心里面一片冰凉。
有着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态度的萧观在搅浑水,似乎已经慢慢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天冷,在院子里待久了也难受。
萧随尘转身推门,进了屋子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于萧观来说,究竟是马前卒,还是被给予厚望。
“饿了吧,一会儿我让阮阮准备点清爽的小菜。你吃过便睡下吧。”
少年嗓音依旧温和,倒是让一直在帐子里的沈寒月听了怪难受的。
他怕少年只是强装无事,毕竟只隔了一道门,那门外的对话自己听得很是清楚。
于是,伸出苍白削手的手,挑开帐子,看向萧随尘。
朱槿修长,侧颈白皙。正垂头在腰间系香包。
“你…”
“我是外室私生子,前几月才带了府内的。兄长作为嫡出大公子见了我难免不痛快。”
萧随尘系好香包,抬起头,冲着沈寒月淡淡含着笑意。
沈寒月鸦羽睫毛根根细长,一瞬不眨的盯着萧随尘。
萧厉说的话有多难听,沈寒月不是没听到。
说萧随尘装模作样或许真的有些,但她的处境就现在来看小心谨慎,也可以理解。
只是,这样羞辱,为何他半分气恼都没有?
“你的手…还好吗?”
萧随尘并不想说,沈寒月当然也问不出什么。
总归不至于让她当着自己的面,吐兄长的脏水。
只注意萧厉方才似乎是对萧随尘的手做了什么。
萧随尘笑着抬起自己的手:“没什么事儿。”
“没听我兄长夸赞我这双手的厉害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一种深深的无力,从沈寒月的心里升起。
正在这时,清浅的敲门声传来。
“二公子。”
听见是阮阮,萧随尘走过去开了门。
阮阮怀里揣着伤药,走了进来:“二公子,我拿这止血化瘀的伤药来。”
“好,阮阮姐交给我就好。还得麻烦阮阮姐打些洗澡水,顺便叫一下后厨准备些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