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陆悯看到他的小娇妻故作镇静的端着瓦罐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把冒着热气的瓦罐放到八仙桌上,温声道:“二爷,开饭啦!”
陆悯原是躺在床上的,听到林虞的话后,懒洋洋坐了起来,趿着木屐走到红木架子旁,在架子上的铜盆里净了手,而后才坐到八仙桌旁。
晚饭是半个时辰前上的,很多菜都凉了,林虞站起身唤下人热菜,重新坐到八仙桌旁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那个令人面红耳赤的木雕赫然被陆悯摆在了桌子正中间。
林虞眉心跳了两跳,她抬手揉了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板着脸,若无其事地盛了一碗栗子鸡放到陆悯跟前。
陆悯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口中细细咀嚼,肉质细腻,鲜嫩可口。他懒懒道:“鸡肉味道不错,娘子辛苦了。”
林虞夹菜的手顿了一顿,心脏如擂鼓一般咚咚直跳,陆悯平日里都是直接唤她的名字,从未说过“娘子”这个词,今日连称呼都改了,到底是想做什么妖?她战战兢兢看向陆悯,眼中满是警惕地意味。
陆悯轻笑一声,明知故问道:“娘子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林虞没有说话,筷子却不敢动了,饭也不敢吃了,只警惕地坐在杌子上。陆悯慢悠悠站起身来,从汤盆里盛了一碗鲫鱼汤递给林虞面前,懒懒道:“鲫鱼汤鲜美,娘子喝点汤。”
汤碗递到了跟前,林虞不得不接受,她接过汤碗,抿了一小口,味道鲜美,浓郁醇香,跟以往的味道没有区别,她这才放下心来,将整碗鱼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今日吃饭比以往晚 ,吃完饭以后还没来得及消食就困的厉害,林虞匆匆洗漱完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陆悯把自己雕了两天两夜的桃子放到一侧,嫌弃地乜了一眼,假的就是假的,雕的再逼真,也没有真的好玩。
反观他身侧的小娇妻,香香软软一团,貌美如花,脸若芙蓉,身前一片波涛汹涌,比那块木头不知好玩多少。
陆悯拨开林虞的墨绿色交领,将手伸了进去。嫩嫩的乳鸽滑若凝脂,让人爱不释手,他不由多捏了两下。
林虞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身前传来一阵酥痒,她伸手去挠,没碰到自己的身体,反而摸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林虞大惊,倏得睁开双眸,只见陆悯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丹凤眼中水光潋滟,亮晶晶的。
她嗫嚅道:“你,你,你怎么……”结结巴巴了一通,最终还是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来,她是陆悯的妻子,夫妻二人合该亲密一些,陆悯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她闭上眼不再说话,只是胸前的那只手捏的她心慌意乱,久久不能入眠。
也不知陆悯捏了多长时间,到了后半夜林虞才再次睡着。自从侯夫人让林虞在太阳底下站了半日,险些中暑后,陆悯就不再让她到静园侍候侯夫人,所幸现在不用请安,起的晚一些也无碍。
林虞睡醒的时候太阳已高高挂在天际,她草草吃完饭,就带着芫荽到街市挑选墨宝,逛了大半天总算选了一套合心意的,虽然不及文青山订制的那套精致,却也大气古朴。
转眼间就到了林远仲的生辰,林虞和陆悯乘马车到了林府,林府虽人来人往,但与往年相比却萧瑟的多,林淮只是正五品的兵部郎中,无论人脉还是权利,与林远仲为相时都不可同日而语。
林虞担忧父亲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径直进了正堂想要安慰一二。没想到父亲正乐呵呵的含饴弄孙,逗着林岁玩儿,一老一少嘻嘻哈哈,好不快活。
林虞这才放下心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林远仲磕头拜寿,陆悯见林虞给林远仲磕头,就随她一起跪了下去。林虞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陆悯一眼,陆悯在陆家时从不给则阳候行礼,林虞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子,没想到今日竟会给父亲磕头。
林远仲显然也有些不自在,赶紧伸手将陆悯扶了起来,虽说他是陆悯正儿八经的岳父,但陆悯素来高傲,为人不羁,除了当今圣上,就没有人受过他的礼,他怎好心安理得的受陆悯的礼。
陆悯施施然站起身来,而后打了一个呵欠,他平时起的晚,今日为了给林远仲祝寿,特地起了个大早,这会儿竟泛起困来。林虞招来芫荽,让芫荽带陆悯到自己的闺房休息,然后将准备好的文房四宝捧到林远仲面前。
林远仲打开盒子,拿起砚台左右端详,又拿起狼毫毛笔捻了捻,乐呵呵道:“虞儿有心了,这副墨宝为父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