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骆原悄然离开,脸色也一直变来变去,心中多少有了异样。
细细回想,简沧平日里只同刘友安三人玩,对别人都爱答不理的模样,但简沧有事没事在他面前找存在感,欺辱找茬更是家常便饭,本来简沧背地里如何说他坏话,他都不意外,却不想,这一次竟听见简沧不让别人说他是非。
人无完人,你不好只能我说,其他人都不许说你坏话,陡然被人这样特殊对待,骆原心中没有异样就怪了。
具体形容不出来,但是平时相处,骆原无意识地在简沧看过来时,很快会将视线错开。
等等,大兄弟你不太对劲儿!
房间内,简沧看了骆原好几眼,也没从骆原身上看出什么来,唯一能确定的是骆原现在对他没有多少恶感,但这本身就很奇怪啊。
他将心比心,要是他,有人一直在他跟前蹦跶,他肯定烦死了,哪能像骆原这样,对上他的时候,不止没有表现出厌烦,比之前对他的态度好像还好一些?
简沧想不通,不过,简沧一边在主角面前继续蹦跶,一边观察主角的反应。
又同三人小组聚会之时,简沧特意找了个骆原等人能经过的地方。
“没考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太阳照旧东升日落,我早就看开了,考中不难,但为了向世人证明自己才想要中举,大可不必。”简沧一笑,轻轻瞥了骆原一眼。
骆原也看向他,骆原也穿着蓝白书生儒衫,但同样是书院标准服装,骆原穿在身上,书生气度十分映衬成了十二分。
不愧是男主,简沧心底赞叹。
刘友安等人却不觉得有问题,他们看简沧,因为简沧理解他们,被忽悠的多了,十倍滤镜都是轻的。
此刻自然是无限钦佩,简沧这才是不因为外物或喜或悲,心胸开阔啊。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骆原不用说了,见简沧虽然表现得嚣张跋扈,但却眼神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飘,偷偷看他的反应,让他心底的异样更浓了。
一边说讨厌他,一边又不让别人讨厌他,说话时候又偷偷观察他,骆原不知道‘傲娇’这个词,但有些感觉却是共通的。
就觉得这人可爱。这只是朦胧的感觉,在心底并未发酵,或许骆原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儿,才下意识移开眼。
但其他人同骆原不同,看到了简沧这副小人得志,明明没什么本事还要瞎显摆,其他因为骆原和简沧之间的风风雨雨驻足,碰巧听见这些话的书生们却有些怒了。
郭晋对简沧一向意见颇深,当即站出来质问道:“说的好听?科举何等艰难?你岂敢将科举视为儿戏?我们寒窗苦读十数年,尚且不敢言一定能中举,你何德何能,敢说这样的大话?”
“真真不知所谓!”
郭晋的意思就是‘凭你也配’,全然瞧不起他的姿态,简沧想了想系统的任务,虽然怼主角可能得到的能量更多一些,但其他路人身上也是有能量的。
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做不出天怒人怨的坏事,但一些无伤大雅的坏事,做一做倒是无所谓。
简沧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他,郭晋竟从简沧的眼神里看出了鄙视,不能吧?就简沧那个学问,那个家世,也敢鄙视他?
只是下一刻,郭晋听到了简沧的话,却要气炸了。
“科举何等艰难?这句话没错,但也是因人而异,不能以偏概全,就比如这句话,用来形容你,就很应当了。”
郭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讥讽地回应:“你现在怎么说,随便你,等到会试放榜了,看你还敢不敢大话。”
简沧摇摇头,表情无辜:“虽然我也想证实我的才华,但是你们知道,我会试的时候,因为身体虚弱,晕了。”
我晕我有礼,反正又不可能真把他们的卷子放出来,还不是随他去说。
其他人忍不住看向了张涛的方向,张涛摸了摸脸颊,有些尴尬,短短功夫,几乎所有同窗都知道,简沧晕倒,他可以做见证,证实确有其事。
郭晋也不好就着这事情多说,一口气堵在胸口,恶狠狠地走了,其他人也不停留,没热闹看也跟着散去。
等到郭晋走了一段路,和身边的张涛几个同窗好友抱怨了一路,忽然想到了什么,倒吸了一口冷气。
郭晋顿足:“嘶,厉害!”
见同窗目露不解,郭晋心有余悸地分析,“以前的时候,因为瞧不上简沧的人品,我们也讥讽过他,但简沧那时候是怎么做的呢?他一般张牙舞爪,每一次都被我们弄得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