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现在这个形势，她努努力，不需要一年，就可以提前让暴躁上司把自己开掉。
完美的解法。她真是太聪明了。
这样想着，付沅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她美丽的心情，差不多持续了5分钟，直到经过楼梯口一间不起眼的办公室。
“付沅！”一个娃娃脸的年轻女孩子叫住了她。
年轻女孩子名为郑小雯，和付沅同时进入第二十三区教练队。两人在同一间办公室工作，拥有同一个暴躁上司。
“苟队没为难你吧？”
苟队就是暴躁上司。这个奇妙的姓氏即使在一本正经称呼的时候，也能咂摸出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付沅：“没为难，他平时不就那样。”
苟队平时的样子啊.......
郑小雯对付沅投以同情的眼神。
“真委屈你了。”
付沅：“不委屈。”
苟队越暴躁，越容易早日把她开掉。这叫委屈？明明是求之不得。
郑小雯见她没抱怨，不由得更加心疼。自己一定要帮她！
“其实你找到人参加比赛也就没事了。我这里有份运动员名单，你看看。”说着，郑小雯领着付沅走进办公室。
她们这间办公室又小又挤，朝向不好采光差，常年弥漫一股霉味。付沅看着晕满大半面墙的黑褐色水渍，无语望天。
就没见如此破烂的房间。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付沅：“名单我等下再看。我先去趟药店。”
买白菊花要紧。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轻笑。
“全国冠军的女儿，也知道去药店？我还以为你除了训练，什么都不知道呢。”
说话的人叫凌泉，窄长脸儿，比付沅和郑小雯早来队里两年，和她们不在同一间办公室，也不属于同一个上司。
凌泉的上司是另一位队长，姓熊。付沅手下的运动员集体转组，就是转到凌泉那里。
郑小雯飞快地瞪了凌泉一眼，想说点什么呛她几句，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气得两颊鼓鼓小声对付沅道：“集体转组就是她搞的鬼。”
付沅恍然大悟。
原来就是这个女人，造成了她职业生涯最大的危机。
她一步一步朝凌泉走近。
凌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既然当初敢挖人，现在她就敢承认。她挺直了腰板，说道：“是我挖的人，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
对于这种毫无良心、不讲原则、趁人之危挖墙角的行为，当然要......
紧紧攥住她的双手，大声说：
“谢谢你！”
郑小雯满脸不可思议。
凌泉先是一愣，随后冷笑道：“跟我装大度？”
“不。是真的谢谢你。”
凌泉眉毛一挑：“是吗？既然你这么大度，不如直接放弃参加区运动会如何？”
郑小雯气得咬紧了牙。这个凌泉真的好过分，居然不想让她们参加。
付沅想了想：“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不符合系统规定。
郑小雯听见付沅的回答，稍微安心。
凌泉呵呵一笑：“还说不是装大度。”
“那真没装。”
任务虽然必须行动，但完成质量她随意。
选个水平不怎么样的选手参加就可以了。她可是拥有糊弄学博士学位的女人。
凌泉道：“我劝你省省力气。这次比赛和平时练习不一样，不在场馆里，真去山上。临时抓来的选手，万一比滑降时受伤，你的责任。”
滑降是高山滑雪项目之一，速度极快，滑行时选手的速度可以达到130km/h以上，蓝国高速公路的最高限速也不过110km/h。
比滑降，比的就是速度和心跳，危险又有魅力。
凌泉说的是实情。
付沅点头：“你说得有很道理，但我还是要参加。”
凌泉差点给口水呛住。
郑小雯趁机把选手名单塞给付沅，悄悄捂住不让凌泉看。
凌泉翻了一个白眼：“谁稀罕看。”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她的眼神还是很诚实地往付沅那边偷瞄。
名单上是别队落选的运动员按照成绩排名。不管挑哪一个，都可以轻松挽救付沅于眼下的困境。
她沉默两秒，对郑小雯道：“还有别人吗？”
这些选手看起来成绩都太好了。
郑小雯不明白她有什么不满意的，但一向不会拒绝别人的她，挠挠头想了想。
“还有一个......”
她警觉地看了一眼凌泉，没有直接把人选说出来，而是打字发给付沅：
“还有一个刚来没分项的选手，以前是比山地自行车的。”
附带履历截图。
付沅一看，喜上眉梢。
没分项目就是没有经验。更何况还是来自山地自行车这种和冰雪毫不相关的项目。
她当机立断：“就她！就这么定了！”
郑小雯心里觉得不合适，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凌泉余光瞥见付沅的手机，看清楚选手履历之后，露出轻蔑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们有什么秘密武.器，原来是这个从第五区淘汰下来的人。别人淘汰的，你还当宝贝呢。”
付沅听见，大喜过望：“讲真？太好了！！”
淘汰下来的，那就是同行验证过的能力不行。
完美！再完美也没有了！
付沅冲到自己电脑前，立刻把这位选手的信息输入到系统中。一分钟不到，选手资料提交完毕，页面显示报名成功。
几乎同时，系统提示：
【新手任务：为高山滑雪项目找到参赛选手。】
【已完成。】
付沅没有管系统发放的奖励，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靠在椅子背上，嘴角忍不住使劲上扬。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抓紧机会休息，不愧是她！
微弱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手机屏幕上的选手履历反射出幽幽的光。付沅忽然停下，看着选手籍贯一栏，陷入沉思。
选手籍贯东北省。
这个省，印象里，好像有什么应该注意的地方来着？
她又认真想了想，什么都没想起来。
算了，不想了。肯定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