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反握住她的,叹息:“要是可以,母后也希望致忞你能无忧无虑,可你是嫡非长,如今这唯一也要没了,若不出挑,如何能得到你父皇的重视?”
说到是嫡非长几个字,皇后心里直冒苦水。
当初她嫁给启祥帝做皇子妃时,因年幼天真,入府第一年就掉了孩子,后来将养许久才有了致忞。
期间,知道她伤了身子,那些女人趁着机会使劲的生养。
当时上有太后施压,外有其他皇子的子嗣对比,面临那些庶生子的诞生,她只能咬牙忍着。
失了先机,等她的孩子出生也就剩了个嫡字,这一直都是皇后心头的遗憾,也是她心里的伤。
好在,和公主是荣登大宝后的第一个女儿,也皇后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平日里被皇后保护得好。
“父皇一直最喜欢儿臣了!哪怕我非嫡非长,母后也不必忧心,我可是父皇唯一……”
说到这,和公主突然反应过来皇后刚说的话,她猛地抓紧皇后的手,难以置信道:“母后,什么叫这唯一也要没了?你快告诉我!”
念及第一个失去的孩子,皇后忽然觉得不能再放任致忞如此下去了,她正了正脸色,沉声道:“你父皇要册封第二个公主了。”
“不可能!”和公主尖叫一声,一下松开皇后的双手,如炸毛的小猫一般站起来,她绷着身子,瞪着眼:“不可能的,父皇说过儿臣是他最喜欢的公主,我上次还听致嫤说赵昭容要给她求公主之位,父皇都没同意,怎么可能册其……是致嫤对不对?”
看到她的仪态,皇后的表情不由的严肃起来,她静静的看着和公主,一言不发。
母女对峙,最后还是和公主败了下来,她站在那,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看得皇后心有不忍。
她起身揽住和公主,一边用帕子给她擦泪,一边温声给她讲述事实:“你父皇女儿那么多,就算不是致女嫤,还有其他皇女,同为皇女,你唯一占的就是个嫡字。”
皇后的话和公主经常听,但每一次听都没有这次来的扎心,她一头扎入皇后的怀中,无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和公主吸了吸鼻子,抽噎着问:“母后,父皇要封的到底是谁?真是致嫤吗?封了什么称号。”
从她知事,自己就是公主,那么多年的唯一,忽然来个人瓜分,终究意难平。
再次给和公主擦了擦脸,皇后摇头,提起这件事她心里也觉得憋闷。
“是贤妃的女儿,皇九女”,心中不悦,皇后说起话来声音都冷了几个度,“至于封号,母后也不知晓,此事,直接由你父皇决定的。”
和公主一脸茫然,她脑子里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来皇九女是何模样。
贤妃她知道,大启在皇后之下有四妃,贵妃、淑妃、德妃和贤妃,听说贤妃是死后追封的,她以前似乎并未见过。
“为什么会封她?而且还是父皇亲封?”
皇后来这也有想告诉和公主这事的意思。
毕竟,等册封了皇九女,宫里唯二的公主肯定会被那些喜欢嚼舌根子的人放在一起比较,以防到时候致忞不明所以闹出什么事情来,不如她提前告知了。
念头转过,皇后就将太后说的话挑挑捡捡的告诉了和公主。
和公主听完,眼泪糊过略僵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所以,父皇册封皇九女是为了向皇祖父和皇祖母尽孝?并不是父皇的本意?”
望着和公主眼中的期待,皇后狠心打破了,“昨儿皇九女在御书房呆了一天,刚母后收到信儿,她进了勤政殿,你父皇可让你或者哪个皇子进过勤政殿?”
皇后收到信的时候惊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能说,作为大启皇后,她都没去过勤政殿吗?
勤政殿靠近前朝,平时都是启祥帝读书、处理政事、召见大臣的地方,后宫之人除了太后,还没有人去过。
平日里,倘若启祥帝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后宫妃嫔为了争宠还会送些汤汤水水和食物过去。
但如果他在勤政殿,那就没有妃嫔敢去了,这是启祥帝曾经下的圣旨,后宫任何人不得去勤政殿打扰他处理政事。
曾经确实有个自以为得宠的美人仗着自己得宠,故而无视了启祥帝那话,非要拎着食盒,打着关心启祥帝的名义凑过去。
结果呢,汤没送出去不说,位份也从正四品美人降到了正八品采女。
后宫没有从几品的官秩,所以这个美人算是连降四级,把自己作到了宫妃最底层,而且还是从此永不能得见天颜的那种。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尝试挑战启祥帝那道旨意了。
“她进了勤政殿?”和公主直接惊呆了,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可是,你不是说父皇有旨,勤政殿不能进吗?”
“你也说了,你父皇有旨……”皇后说的极为无奈,脑中还思索着太后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