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群小太监利索的把花搬走,又开始锄地,常宁忽然觉得昨天留那么多人也还挺好。
就是这个锄头看起来太钝了,等回头有积分了,得去买些锄头。
福宁宫和福宁花园的动静可不小,不说昨天千贯大张旗鼓的收拾福宁宫,就是早上往福宁花园搬来的那一盆盆花,都引得各宫侧目。
后宫是个没什么秘密的地方,这不,没多久就各宫都知道福宁宫住了谁,心态不好的,瞬间风中凌乱。
比如,婕妤陆氏。
昨她听说常宁出去了,根本就没当回事,后面也没再关注这事。
后来小包子回来收拾东西找潘嬷嬷要银子,她倒是知晓,只是小包子只找潘嬷嬷要银子,并没有说迁宫的事儿,她也没多想。
至于小包子收拾东西,常宁本就没什么东西,两个小包袱揣点东西就带走了,潘嬷嬷因为小包子要银子的事,生气甩脸子走了,根本就没看到。
阴差阳错之下,她根本就不知道常宁出华阳宫的后续。
这不,刚给皇后请安时听到其他妃嫔说起这消息,差点没把她从椅子上吓掉下去。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其他妃嫔明里暗里挤兑她,什么她事先是不是得了风声,偷偷瞒着皇后娘娘,什么恭贺她,说那病秧子前途无量,以后肯定会照拂她。
一大清早听些这样的话,她胸口都要气炸了,还得硬憋着给皇后娘娘请罪,简直气煞她也!
至于说那病秧子以后照拂她,啊呸!
就那病唧唧的短命鬼,还不知道有没有福气能享受如此天恩呢!
一路强忍着怒气回宫,陆婕妤终于爆发了,“贱人!”
伴随着她的怒骂,一只只瓷器壮烈牺牲。
“都是贱人!”
“敢嘲讽本婕妤,都不得好死!”
骂了一阵犹不解气,陆婕妤反手一个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和碎片溅到旁边宫脑门头上,宫女却一动都不敢动,任由额头被划,茶叶糊脸。
“去把潘嬷嬷那个老货拉来!”
“是,婕妤。”早就吓趴在地上的贴身宫女春柳应了一声爬起来就往外跑去。
潘嬷嬷名为伺候原身,但已经好久没怎么管原身了,没事她就去前面陆婕妤那里献献殷勤,闲了就在自己屋里躺着。
春柳贴身伺候陆婕妤,早就知道潘嬷嬷的德性,她径直奔到潘嬷嬷的屋里,一把将歪在床上的潘嬷嬷扯起来。
“哎哟,哪个小蹄……”
潘嬷嬷被人扰了好梦,张口就骂,只是睁眼看清来人后,她呲着牙,谄笑:“哟,是春柳姑姑啊,轻点,轻点,嬷嬷头皮要掉了!”
春柳冷哼一声,报复性的又扯了一下子,别以为她没听到刚才的小蹄子!
“婕妤叫你,快点,发着火呢!”
潘嬷嬷正捂着头皮喊呢,听得这话也不敢叫了,小心翼翼的陪着笑:“春柳姑姑,可知晓……”
“快点!”春柳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就把她往床下拖,她是跟陆婕妤一起去请安的,哪怕不能进大殿,但也听其他宫女说了几耳朵。
知道自己主子心情不好,她这会不想撞上去,只能拉这老货去。
“婕妤回来就在发火,我也不知道为啥,赶紧点,让婕妤久等我可吃罪不起。”
潘嬷嬷听得心惊肉跳,心里猜测着缘由,面上磨蹭着:“这就去,就去,容老奴穿个鞋!”
春柳斜了她一眼,衣衫不整的,到底不好这样拉到婕妤面前去,一边催促,一边松手:“你赶紧,别说我没提醒你,婕妤真生气了。”
“哎,老奴谢过春柳姑姑。”
磨磨蹭蹭穿好鞋和衣服,又挠了挠头发,潘嬷嬷就被春柳拉到陆婕妤那里去了。
回了话,春柳悄悄躲到一旁,徒留潘嬷嬷一人跪在暖阁中间。
余光扫着地面散乱的瓷器碎片,潘嬷嬷趴在地上,恭谨的请安:“老奴见过婕妤,婕妤大安!”
“大安!本婕妤可安不起来!潘嬷嬷,你说,为何那病秧子换了地方?本婕妤为何不知?”
后头那老病秧子没了,整个华阳宫就她位份最高了,勉强算名义上的主位,可是她宫内少了个人,还不是一般的宫女奴才,她都不知情。
想着刚才那些讥讽她的嘴脸,陆婕妤双目赤红,抓起瓷枕就丢了过去。
“嘭!”
瓷枕直接砸在潘嬷嬷脑袋上,然后滚落在地。
陆婕妤没叫起,潘嬷嬷就一直维持着刚趴在地上请安的姿势,根本没看到陆婕妤的动作,所以也没能避过这一下子。
鲜血汩汩而出,一直斜眼看热闹的春柳吓得叫了出来,“啊!”
“闭嘴!叫什么叫?”瞪了一眼春柳,陆婕妤抖了抖手,骂道:“真是晦气,还不带下去上点药,把这里收拾收拾。”
“是,婕妤!”春柳赶紧过去,低声催促,“潘嬷嬷,快走吧。”
然而,潘嬷嬷并没有动静。
“潘嬷嬷?还不起来,婕妤仁慈,让给……”说着,就去推潘嬷嬷,谁知,一下子就把潘嬷嬷推翻在地,倒在血泊之中,她的眼还睁着。
其他过来准备收拾的宫女吓得失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