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威压(1 / 2)我的曲直你来定首页

外面的月亮隐进了云里,现在已经是子时三刻,一日里阴气最重的时候。

云深手里的符纸已经被握湿,还是没有动静,但是面前的土楼却没有如往日一样出现,

他一时无法判断师樾他们到底是否成功。

一个小姑娘在云深他们身边飘着,手里还虚虚地握着一颗粽子摸样的饴糖,漆黑的瞳孔朝着前面看去。

她生前的时候是家里的小女儿,在外做工的哥哥父亲总是会在下工地的时候给她带一两颗这可甜的饴糖,一颗小小的糖可以甜到心底,可是现在她却尝不出这甜味儿了。

小姑娘看着自己的手掌,原本缠绕的黑气消散了些许:“无忧哥哥他们他们成功了,我感受到我的骨头离开那个地方了。”

“那他们为何还没有发信号出来?”

话音刚落,就感受到脚下的大地一阵晃动,恐怖的威压出现不过一瞬,云深几人被压得跪在地上,手勉撑在地面才没有落得个五体投地的姿势。

“这是什么?”

师樾三人顺着浑黑的血水一路下落,掉入一个更大、更湍急的水道,他们一开始以为这是地下暗河,但是当他们被冲到干地,师樾把柳雨时先前拿给她的珠子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并不是。

这里是一具巨大的不知是何生物的骸骨,一半被浸在水里,一半立在外面,他们所在的地方应当是它的肋骨位置,几丈外是一颗堪比土楼的巨大头骨,人们站在它的面前,就好似蚂蚁一般渺小。

尽管这具骸骨已经死去不知几时,但是它身上可怖的威压还有余威,仅仅是看着那双空洞的眼窝,他们都感到有些腿软,可想而知这骸骨的主人生前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师樾身上的血水被冲淡不少,有些脱力地坐在这几人合抱地肋骨之上,刚想要把衣襟的水拧干,却发现她与柳雨时的手依然交握在一起,小黑身子扭动,显然这当绳子捆绑的姿势让它有些别扭。

她小心翼翼地把小黑解下来,侧眸却看见柳雨时垂眸看着二人的手,黑发蜿蜒在脸上,看不出他的表情,在师樾把小黑拿开之后才看着师樾缓缓地露出个释然的笑。

“你笑什么?”这是师樾第二次看到柳雨时这样笑,似雨后初阳,好看却莫名有种脆弱感,引人怜惜又让人想要捏碎。

柳雨时:“没什么,只是死里逃生心里开心罢了。”

季无忧在水里泡得最久,手上已经起了褶皱,水又来得冰寒,他不由哆哆嗦嗦从储物戒中拿出件厚衣服披上,也递给师樾二人两件。

脚下的水依旧湍急,不知从何流入,又从何流出,白骨上有水滴下来,砸在水面,又被流水声掩盖。

“这地方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季无忧是这里修为最低的,过了件厚袄子后好了些,但是不过一炷香时间,又捂着胳膊反复揉搓着取暖。

“不是错觉。”师樾看着面前得水面已经冒出来丝丝可见得白色雾气,和这森森白骨一起,云里雾里,

一直流着的水声音渐渐变小,滴水的回声逐渐清晰起来。

“哗啦~”破水声从斜后方传来,有沾水的手拍在坚硬的骨头上,粘腻的爬行着。

“谁……谁在那里!”季无忧从储物戒里拿出李岩的剑,双手握着竖在身前,本是一个利落的姿势,但是这骨头太滑,少年脚下趔趄一步,当他稳住身子时,看清了那个已经爬上来的人的脸“李……李叔!”

——这分明是已经死去的李岩!

他的衣裳被水完全泡湿,胸前的伤口发白,没有血色的脸散发着没有生气的乌青,眼神空洞,嘴里还念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拿皮子……”

不仅时季无忧吓了一大跳,就连师樾都皱起了眉头,人是他们二人一起埋的,绝无生还的可能性,现在出现在这里,唯一的可能就是,

李岩像九娘子旁边的那一群“酒俑人”一样,被做成了活死人!

季无忧手中的剑感应到主人的到来,一直在发出清越的哀鸣,李岩左手一抬,剑便飞到了他的手中,“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一边念着一边提剑上去,一招一式凌厉非凡,季无忧左右闪躲着,“李叔,我是无忧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叔叔会变成这副摸样,只敢丢几个初级的阵法过去拦住他的脚步,却被对方一剑挑破,步步紧逼,眼见着就要掉入已经结了薄冰的水中。

师樾强忍着胸口的痛意上前接过重重劈下来的一击,李岩的剑是剑身较厚的重剑,师樾使的是轻薄长剑,二者相撞,发出“铿锵”的巨大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