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她在前面(1 / 2)我的曲直你来定首页

土楼的隧道中,季无忧端着的油灯燃着豆大的橘黄色火苗,跟在柳雨时身后的两三个台阶小心翼翼地走着,

二人一路无言,只剩下沉闷的脚步声。

这楼梯一路向下延伸,上头是空的,在灌风进来,两边都是潮湿的长着青苔的泥墙,显得不过一米宽的空间十分逼兀,

季无忧不敢看旁边墙上凌乱的凿痕,只好看着面前的人的身影。

柳雨时身上披着师樾那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帽子戴起,除了脚边露出的一大截子粉色的裙摆,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油灯的光亮实在有限,本就照不到多大的范围,还被柳雨时的背影挡了一大半,他前面的路一片漆黑,但是他依旧落脚不急不缓,信步游亭般悠然自在。

看着看着,季无忧默默将视线从柳雨时的背上挪到了斗篷的帽子上,接近平视的高度让他突然觉得,柳玉姐姐是不是有些过于高了?

先前柳雨时一直被师樾抱着,身形又瘦削,长相又是凌波美人儿的楚楚可怜,倒是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体貌……

正当季无忧想得出神时,一滴不知什么东西落在了他的肩头,他偏头去看,躲开了墙里面一支横生出来的竹尖,肩上却什么都没有,他以为时自己太过于紧张产生了幻觉。

又一滴什么东西滴在了脚尖,他下意识地端着油灯弯腰查看,恰巧躲过了脑袋上方一只想要突袭的苍白的手。

只见褐色的鹿皮学子上有一滴像是水一样的液体,半凝不凝,灯光太暗,看不真切颜色,他只当时这个地方太过于潮湿,上面的积水落下来。

季无忧抬眼一看,柳雨时的身影已经走远,前方黑压压一片,整个空间里似乎只有他一人,他赶忙喊着“柳玉姐姐等我”,几步追上去,恰好错过了脚边企图抓他的脚的枯手,期间油灯因为这些动作晃晃悠悠左闪右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柳雨时其实知道季无忧身后有东西,但是……岂不是还与自己无关?他舌头顶了顶口腔里的软肉,不作反应,又往下走了一阶,这是第三千四百五十四阶。

从进来到现在,一路往下,起码走了及时百八丈,前后的路都是深不见底的漆黑一片,像是深渊巨口,下一刻就要将人吞噬。

“柳玉姐姐,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季无忧心情惴惴,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尤其时空间中还有自己的回音,更显得阴森。

柳雨时继续往前走,不知何时,前面的楼梯已经是朝上了,他抬眼向上望去,隐在黑暗中数不尽的石阶在他眼里清晰可见,他说:“她在前面。”

油灯里的灯油已经不多,烧得焦黄发黑的棉线剥开一个小灯花,季无忧心里突然就平静下来,面前的人像是圣山虔诚的朝圣者,面前的石阶就是通往神像的路,

尽管柳雨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是师樾。

师樾的储物袋里还剩下两张火符,但是以防万一,她没有继续用,而是在脑海中拼凑这方才自己所见到的场景。

这些人既然是被活着殉葬,那么应该是知道自己无法生还,但是为何还要争先恐后地从棺材中爬出?

她不解,单脚量了量下面的棺材板儿的厚度,比她的脚更长,超过5寸,这石板做的棺材板儿当是重逾数百上千斤,能推开这些石板的人,修为应当不低,而且这上面还有层层的禁制,修为怕是有过了元婴的,

元婴的修为可不低,在一个低等一些的门派,可都可以当客卿长老了!

师樾心头一寒,她翻阅过这修真大陆的许多历史记录,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人的排场这么大,可以用如此多的修士作为殉葬品。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为何只有中间的这部分棺材被掀开?最开始她过来的几副棺材却没有动静?

莫非,是依靠修为划分的位置?还是越靠近中间的人,越时知道些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石台上的那些骸骨,纷纷朝着石台中央爬去,那里究竟有什么?除了生的通道,师樾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必死的人都趋之若鹜的。

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师樾不敢轻举妄动,那些箭矢的威力可不小,她摸着刚刚被箭气刮破的袖子,若不是她反应够快,怕是会落得跟那些白骨一样的下场。

现在该怎么办呢?

师樾犹豫了一下,从储物戒中拿了个袜子攒成小球,丢回石台上,一瞬间就被扎成了刺猬,尽管没看见那样的惨状,师樾能够从不绝于耳的箭矢声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