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突然觉得有点恍惚,一些记忆随着这声义父打开,涌现在脑海中。
三姓家奴是他永远不能接受的耻辱。记忆中的历史有太多关于他的传说,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关于他与他义父的故事。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捅义父。
山重水复疑无路,方天画戟捅义父。
换句话说,张懿无意冒犯吕布,却已经冒犯了吕布。
吕布早已经想好了,义父是不可能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认的。只要不认义父,谁能骂我三姓家奴,谁能说我专捅义父。
再者说,张懿都已经被吕布视为宦官一党,而宦官早就被他排除在外,他是一点都不想与之扯上关系。这就像是饮鸩止渴,虽能得一时之利,却把人才推到了对立面以及失去民心,再谈何争霸天下。
拒绝是一定要拒绝,不过不能说的太直白,并州的一亩三分地还是眼前这个人说了算,天下宦官的权威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
只见吕布先是错愕了一下,再是面露喜色,却又挣扎万分。吕布对自己的这些面部表演还是比较满意的。
张懿一直在观察着吕布。吕布的这一系列表情都被他看在了眼里,先是惊讶,再是惊喜,这些都符合他的心里预期,暗自想到,有戏。不过再看到他最后似乎有难言之隐。
“奉先觉得有何不妥之处。”
“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得蒙使君之恩重,布感激涕零,实无以为报!”吕布拱手再作了一辑诚惶诚恐拜道。
吕布顿了顿再言道:“只是…”
“奉先只是什么?但有疑虑,说出无妨!”
“只是,家父尸骨未寒。我曾在家母面前言说要守孝三载。如今一载而未毕,母亲也整日在亡父灵前以泪洗面,恐不妥乎。”
整个会客厅只有吕布和张懿两人,吕布的话张懿听的分外清晰。
原来是因为孝啊,张懿很快就明白了吕布为什么面露难色。
“是我唐突了,此事就此作罢。”
“谢使君谅解。”
“哎~奉先不仅武勇超群,孝义更是感人肺腑。孝经有言‘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事兄以悌,故顺可移于长;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宫。‘像奉先这样的人才,至今还是白身,可谓是明珠蒙尘。可惜今年的孝廉已经举过,不然一定有奉先的一份。下次一定为你表孝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