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鞭子落下,手臂上便多了一道伤口,嬴欢欢只皱了下眉,冷眼注视着母亲,这副平静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刺激到了云岫,下手更狠了。
“我说过,男人这种东西,不可动,情字那玩意更不能触,你是不将我这个母亲放眼里吗?!修炼百年,我让你修无情道,不是让你修来毁道的!”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嬴欢欢并未言语,也没反抗,站在原地,任由云岫将怒意发在自己身上。
她红色的喜服,被鞭子划破开了口子,肉眼可见手臂上血淋淋的伤痕。
鞭子扬起又落下,一遍又一遍,嬴妆注视了片刻,抬手,指尖缠绕着灵力飞过去,那鞭子顷刻间就断成了几截。
四周寂静,银杏风吹落叶声。
一片银杏叶落至眼前,嬴妆伸手将那边银杏叶捻在手中,嗓音有些冷:“没有一个疯子,发疯地拿鞭子抽打自己的女儿,你很像一头,没尾只会发疯狂吠的疯兽。”
当然,嬴妆实在不爽,嬴欢欢顶着跟她一模一样的脸,站着任人打不反抗,感觉是她自己在受屈辱。
魔头实在不能忍,实在有碍挑衅威严。
又是一阵的寂静无声,云岫阴着眸色捏紧了手中的断鞭,重新幻化出一条新的,她冷漠侧目过去:“你在说什么?”
不怒自威的气场威压,顷刻间碾压过来,那不虞的神色,便是怒头上来了。
原本神色未有变化的嬴欢欢,诧异看过去一眼,唇瓣嗫嚅了下,没发出声来,眼神里的惊诧,毫不掩饰。
从前在娘亲面前,姐姐都是很听话的,不管娘亲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姐姐都不会反抗,她亦是。
毕竟,此刻是自己不对,惹的娘亲不高兴了,她一次次说过的话,做为女儿,没记住母亲的话,还去反抗。
这本是不孝,可,她有自己的道。
她想突破,想问道。
云岫目光寒冷地盯着嬴妆,手中鞭子挥过去,厉声冷喝:“你也敢忤逆我?!”
“身为少宗主,不看好你的妹妹,任她乱来,你还纵容?!”
“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是不将我这个母亲放眼里了是吗?!”
鞭子抽过来,嬴妆眼都没眨一下,伸手便将鞭子抓住了,对方用力想抽回去,动弹不了。
唇角勾勒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轻轻斜眼过来:“你又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将你放眼里,你是她的母亲,又不是我的。”
她可不是那种占了谁的身躯,就要对对方的家人负责尽孝,抱歉呢,身为魔头可没有这么好的心肠,看挥过来的鞭子,她没反手抽回去,已算是仁慈。
况且,以这个疯女人发疯的程度,她也没必要装出原来心善大度的原主。
如此憋屈,她是真的做不到。
嬴欢欢和云岫,神色可见的愕然,后者怔愣片刻,眼中渐渐凝起愠怒,鞭子被她用力抽了回去。
“好的很,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你敢忤逆我?!”
嬴妆觉得聒噪,耳朵都是杂音,不虞地蹙眉:“真是啰嗦。”
“姐姐你别说了!”嬴欢欢听不下去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逆不道的姐姐,敢忤逆娘亲,一直火上浇油。
宗门内,身为宗主的娘亲,修为可是在十境以上,姐姐这是想惹怒娘亲动手吗?
心有余悸地挡在了嬴妆面前,挨住了云岫甩下来带着灵力的一道鞭子。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承受那鞭子接触肌肤蔓延的痛楚。
可是,疼痛没袭来,嬴妆就嫌碍地将她推到一边:“挡什么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