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身份(1 / 2)长公主养崽成病娇首页

另一边……

虞清梧好不容易拿投巧话术糊弄了闻澄枫后,便回到正殿用起早膳。虽说她今日起床的时辰不算早,但刚醒来就被虞映柳这样一番闹,起床气非但没消,反而越发烦躁。

她手执筷子夹菜的动作格外用力,吃到中途还不忘喊人把虞映柳送来的解酒汤给倒了。

直到后来填饱肚子,才总算平心静气了些。

“琴月。”虞清梧搁下银箸的同时出声问道,“你适才去倒醒酒汤,可察觉那物什有不对劲之处?”

“回殿下的话,并无。”琴月道,“想来四公主虽心急了些,但还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地留下确凿把柄。”

虞清梧闻言掀了眼皮看她,目光中暗含三分细细打量。

琴月是她四个贴身侍女中年纪最长的,也因此性格最成熟稳重,为人处世最聪明。如果她真是虞映柳安插在瑶华宫的眼线,当此时虞清梧询问她,琴月定会避嫌只答醒酒汤一问,而不会多嘴说虞映柳如何。

可她不仅提了,还在看透了虞清梧的怀疑心思后,坦然不褒不贬,就事论事。

那便说明她不心虚,眼线不是她。

“如此,倒是浪费了四姐送来的汤。”虞清梧转犀利眸光为淡淡轻笑,说着手指抵上额穴,“你让人去小厨房给本宫重新熬一碗罢,昨夜那桂花酿,委实喝得本宫头疼欲裂,至今不甚清醒。”

琴月担忧看她:“殿下可要请御医来瞧瞧?那桂花酿酒味儿极淡,余韵不该留存这般久才对。”

“不必惊扰御医,本宫也知晓桂花酿没问题。”虞清梧倒了杯茶,“有问题的,是本宫不耐受酒酿的身子。”

“琴月,你说本宫讲的,对么?”

琴月迎上她不达眼底的虚浮笑意,心里一咯噔,当即跪了下来:“殿下恕罪。”

虞清梧漠然盯着她低垂的头顶,没有作声,右手指间捻着茶盏慢悠悠打转儿,却并不喝。

她知道自己猜对了,琴月昨晚擅作主张给她送桂花酿的举动,是在试她。

原主酒量奇差,所以冬至大宴上,渔阳长公主那张席位的酒壶里,装的是果汁勾兑出来的饮品,不掺杂半点酒精成分。可琴月送来的桂花酿,却有实打实的酒香扑鼻,但凡嗅觉正常之人都能闻出来。

原主断然不会碰那壶酒,甚至在闻见酒味儿的刹那便会唤来琴月质问,为何自己的餐桌上出现了这种东西。

但虞清梧不是原主渔阳,她不知原主不耐受酒酿,因此她碰了。

相反,落在琴月眼中,只要她碰了,就坐实自己并非原主。

虞清梧没想到她的身份败露,竟是被琴月第一个发觉。兴许借尸还魂此等事,在坚信科学的现代人看来无比不可思议,但对于迷信怪力乱神的古代人而言,反倒没那么离奇吧。

何况这也不算完全意料之外的情况,琴月是自小跟在原主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对渔阳长公主的一言一行都了如指掌,再加上她本就心思细腻,察觉到虞清梧不同于以往,是迟早的事。

木已成舟,越解释反而欲盖弥彰,不如落落大方认下。

而且以琴月的聪明,应该不会做出披露她,从而丢了性命的不明智之举。

虞清梧将杯中茶水一口饮尽,瓷盏搁回桌面,沉声道:“如何,那壶桂花酿让你得到想要的结果了吗?”

果然如她猜测,琴月并不正面回答,只是一遍遍请罪:“奴婢自作聪明,请殿下责罚。”她声音微微发颤出卖了心底害怕,却也还不忘最重要的事,连忙表明忠心:“但无论如何,奴婢都只认殿下一位主子,绝无二心。”

一声响头重重磕在金砖上。

虞清梧略微沉默。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她和琴月是一类人,清醒得将保全自身性命放在头一位。所以只要她一日是南越长公主,她就一日可以相信琴月的忠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虞清梧接下来便让琴月起了身。

又道:“画芷的腿伤,你后来可有去瞧?”

“回殿下的话,瞧了。”琴月站在桌旁。再开口,神情已然与往常侍奉身侧时别无二致,仿佛方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她道:“画芷的脚踝崴了是真,但并不算严重,只是有些许红肿。”

“既然不严重,那便无需修养了。”虞清梧起身,推开殿门唤道,“来人。”

侯在殿外随时待命的宫女当即向她屈膝行礼,虞清梧吩咐:“传本宫玉令,将画芷发配去浣衣局,日后有关她的消息都与瑶华宫没有任何瓜葛,不必报到本宫面前。”

“是。”殿外宫女立马应下去办。

而虞清梧一转身就看见琴月满脸困惑,轻笑了声,不吝对这个猜到她身份的聪明人多解释两句:“本宫怀疑她是虞映柳安插在瑶华宫的眼线,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她的逻辑很简单。

画芷对闻澄枫生出极大恶意几乎毫无道理,甚至是在虞清梧明确告知瑶华宫众人不准刁难少年之后,仍旧挑事生非,违背她的命令行事,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但假若换个角度……

画芷的恶意并非源自本身,而是做了背后主子手中的刀,那么一切都能解释通了:画芷早已被虞映柳收买,背叛原主。既给虞映柳传递消息,又听她命令行事。

琴月没想到自己的狐疑能得到这位“新主子”解惑,既心底隐隐欣喜,今后日子会好过许多。又不免多留了个心眼琢磨虞清梧方才的话,是不是在警告她背叛的下场。

想要再表表忠心,但深知光说不做假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