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他摇了摇头，注意力被发小转移了过去，小钥匙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女孩子，已经毕了业，据说去了某个大城市，小时候也经常说，长大了要嫁给他。

“嘿，还不认，你们说他刚刚那傻样子，不是在想姑娘谁信呐。”王磊嘿嘿笑着，引起旁边一堆新兵跟着笑了笑。

“去你大爷的，我是在想，咱们哥俩这一去，很久都见不到爹妈了。”

这是句实话没错，车厢里的大多数人，都是头一次离家这么远，新兵第一年，据说没有探亲的假期。

乡愁最是勾人，尽管才刚刚离家，但也有着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王磊沉默了一会，嗨了一声道：“咱们这不是要去干一番大事业嘛，参军光荣懂不懂，到时候我当了什么将军大帅，回去肯定风风光光。”

在那个年代，少年其实对军队里的阶级并不清楚，只觉得将军是最厉害的。

“到时候我就封你个什么大将，咱俩一起风光。”

“你就得了吧，还大将，你当是什么年代了，那叫校官。”张山翻了个白眼，和他拌着嘴。

“咱们这种大头兵，还是在新兵营努努力，下连队的时候分个好点的。”

张山似乎极为开心，把头凑了过来，用手摸了摸王磊的脸。

“诶诶诶，干什么呢？”王磊啪的一声打开手，脸上带着嫌弃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山，双手抱胸道：“要摸就去摸你的小钥匙去，咱们两个大爷们，像话吗？”

见张山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王磊更加发毛了起来。

“别闹，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张山倒是没有再动手，靠在座位上，似乎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王磊就这么和他对视。

“知道吗？”张山深吸一口气，道：“你以后真的很厉害，救了很多人。”

“要不是你做了和我一样的选择，说不定啊，还真可能摸一摸大校的位置。”

“是吗？我这么牛逼啊？你哪听来的？是不是我妈找算命的给我算了？”

王磊最喜欢别人夸他，凑近了一点，继续道：“她怎么不告诉我，只告诉了你呢？”

“因为天机不可泄露，说了可就不灵了。”

一边说着，张山的眼睛缓缓出现了变化，眼底有着一枚不断变换的紫色符文。

“如果你真的能听到该多好，我很想你。”

“嘿，我不是在这里吗？魔怔了？”王磊一脸疑惑。

在他的眼中，张山站了起来，闭着眼睛，轻轻叹息了一声。

“看在你让我开心了一会的情况下，我留你个全尸。”

张山的眼睛猛然睁开，这双眼睛可不止能够释放诅咒，还能看破虚妄。

在这股力量下，周围的景色缓缓扭曲了起来，如同投影开始透明，王磊的面容，也一僵，就此消失。

景色变换，张山发现自己正被一只蜘蛛裹着丝线，那几只复眼之中，散发着诡异的红芒。

旁边的云月，闫道与苍梧眼睛也紧紧闭着，脸上偶尔会有表情变换，同样的陷入幻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