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乔融被抓,连绵几日的大雪当日就住了。
到了半下午,天上还露出了稀薄的太阳。
如同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但百姓还是露出了笑脸。
深春下雪,牵连最广的还是穷苦老百姓。
终于放晴,老百姓个个喜笑颜开。
乔府却愁云惨淡。
温弦赶回京城,就得到姐姐惨死的消息。
还有自己遭受的一切劫难,竟然都是乔融暗中所为。
新仇加上旧恨,温弦不顾一切冲到乔府,索要温氏的尸首回娘家下葬。
乔府死活不给。
乔融还没怎么着呢,哪能让她们将温氏尸首带走。
万一乔融没救下来,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世上走一遭,阴府里孤单一人。
双方闹得不可开交,眼看着就要见血。
乔庄抬首一看,陈柏就站在街边,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接二连三的打击,都因为陈柏而起。
如今再看见他,乔庄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恨不得着人将他暴揍一顿!
可陈柏毕竟不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不能说赶就赶。
更不能想揍就揍!
“小子,等着,总有一天,老夫让你好看!”
乔庄满心怒火转身回府。
“乔大人!”
陈柏叫住了乔庄的步子。
乔庄缓了几息,冷冷转过身,就看见陈柏拨开人群,一步步走上前。
停在了乔庄面前。
“乔大人,我手里的证据正瞅着没处用,要不您试试?”
乔庄眸子里沁着滔天恨意,却依旧不为所动。
陈柏从怀里摸出一个青色玉佩,把玩着玉佩上的丝绦,满眼无所畏惧。
乔庄心头大震,目光从玉佩上挪到陈柏的眼睛上,咬牙切齿道:
“老夫今日让步,陈副监,希望你适可而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谁都可以永远猖狂下去!”
陈柏收起了玉佩。
“那是自然,我也希望自己能多活些时日!”
温弦见状,手一挥,身后的下人流水般涌进了乔府。
不到一刻钟,他们就就抬着温氏的棺材出了大门。
棺材两侧跟着翠儿和温嬷嬷。
一行人转过街角,温弦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满心不解。
“奇怪,陈柏那厮平白无故为何会帮我?”
翠儿回身看了一眼远处高大的身影,瞬间红了眼眶。
见温氏的棺材离去,陈柏如约离开了乔府。
乔庄强压着内心的怒火,转身往回走。
刚跨入主院,就看见乔夫人李氏坐在椅子上淌眼抹泪。
乔至站在一旁,神色不耐。
“娘,你别哭了,大哥他是咎由自取,您还有我,我一定做得比大哥好……”
“住口!”
李氏冷喝一声,指着乔至的鼻子,气得浑身乱颤。
此前乔庄和乔融打算让乔至顶包时,李氏纵然不忍,“弃车保帅”这样的选择,是个人都知道怎么做。
如今心爱的儿子下了狱,留个不成器的在面前。
只要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起那个优秀的儿子此刻正在狱中受苦,李氏的心针扎似的痛。
同样有这种心理的,还有乔庄。
他沉步上前,直直盯着面前的不孝子。
看得乔至心头发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才堪堪站稳。
“爹……我……”
“年纪不小了,该好好用功,以后就住在国子监,无事不必回府!”
“爹,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