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魔弓剑豪的成名剑技,巨力魔弓!
一个干枯瘦弱的老头,瞬间就化作史前巨兽,利用极度摧残身体的发力方式,携带着沛然无穷的巨力,以疯狂的暴力向前冲撞!
这种足以崩山裂地的力量,就算是有妖怪挡在面前,也只有被碾碎成泥的下场。
如果面对这一击的是普通人,砸在人群之中,一下子就算是死掉几百个,也不会令人感觉到袭击。
没有这种强大的力量,剑豪也无法成为一城一国之主的座上宾,不会受到大名的重视。
当日清水友江和朝仓千贺动手时,一来是反应过于仓促,再者他恐怕也没有真的想要和朝仓千贺动手,虽然威势很足,却没有造成很大的破坏力。
如今牧田沙罗理虽然是在自己流派的道场之中,因为有着杀子之仇,外加上剑道之争,他出手根本没有丝毫顾忌,暴烈的力量无所顾忌地倾泄着,地上的木板在他经过之后,都化为了粉尘一样的细末。
“借助外力的剑道,已经偏离了剑道正义,你已经到了落幕的时候了,邪武士!”
牧田沙罗理的眼中满是疲惫,他已经很久没有全力出手,也已经足够苍老,此时使出极度摧残身体的巨力魔弓,对他也是一种非常大的负担。
只不过,心中所感受到的那种危险预感,再加上见到仇敌的那种愤恨,还是让牧田沙罗理一出手就用出来了自己的成名剑技,务必要对面前的邪武士一击必杀。
邪兵的力量不可揣度,也是有强有弱,一旦被邪兵的力量在道场中蔓延,就算牧田沙罗理可以抵御,其他住在道场的弟子却不会那么好运,能够不受任何影响。
为了尽快解决战斗,也为了避免出现意外,牧田沙罗理才抓住朝仓千贺迟疑犹豫的战机,想要对他一击必杀。
而在身边围绕着的巨大沙尘暴吹拂之下,朝仓千贺的黑发往后面飞舞着,身上燃烧着淡淡的黑色光焰。
只有他的眼中,没有丝毫地畏惧,带着居高临下地态度,俯视着高处举剑携带重压的牧田沙罗理,嘴角勾勒出邪异的笑容。
“这样就足够了吗?”
“什么?”
牧田沙罗理看到了朝仓千贺的口型,可是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是什么意思,再加上巨力魔弓给身体带来的负担,就算是感觉到了不妙,他也无法变招。
“仅仅只有这种程度的力量,可无法给我带来危险。”
朝仓千贺的笑容扩大,他衣服的边角都开始破碎,可是他疯狂地笑着,简直就连眼泪都快要笑了出来,几乎和哭泣差不多。
“你到底在说什么?”
牧田沙罗理从天而降,他手中轻飘飘的长刀重得像是开天辟地的巨斧,以摧毁一切的气势往下面挥落。
巨力魔弓这一式之下,牧田沙罗理就是最强的一点,身体周围环绕着的风压,就是他最好的防御。
无论是近身的兵器刀剑,还是身处乱箭雨之中,只要有接近到牧田沙罗理身边的异物,都会迅速失去力道,偏离他的身体方向,也就无法给牧田沙罗理造成伤害。
否则的话,那么长的蓄力时间,完全给人当靶子打,只要剑豪的脑子没有问题,就不会开发出来这种剑技。
巨力魔弓在发动之时,在蓄力的过程中,剑客就几乎是处于无法被攻击的状态,往往对手只能看着牧田沙罗理施展,等到他们接下来这一招之后,才能够考虑反击的事情。
实际上,能够接下剑豪一击的人不多,所以牧田沙罗理也会在这个过程中感觉到极度的安全。
可是现在,看到了朝仓千贺脸上诡异的笑容,以及那种邪异到快要不属于人类的眼神,牧田沙罗理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他只想要时间再快点,自己的行动再快一点,能够马上就看到朝仓千贺在自己的巨力魔弓之下,被轰成一片血肉碎末的样子,牧田沙罗理期盼着自己尽快看到这样一幕!
年岁越来越大,耐心越来越足的牧田沙罗理估计很难想象得到,自己如今竟然也会有像毛头小子一样,开始急躁的时候。
然后,牧田沙罗理就看到,朝仓千贺的背后,猛地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
黑衣的人形往前踏了一步,瞬间与带着诡异笑容的朝仓千贺重合为一,然后面容骤然变得邪异,眼神也变得古井无波,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那是不属于人类的眼神。
此时的朝仓千贺冷漠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牧田沙罗理,仿佛完全没有感受到牧田沙罗理对自己的致命威胁,拿起了手中的刀,随意又妙到毫巅地往前一挥,就迅速地收刀入鞘,同时微微往后退了几步。
“你……”
“你……是……”
牧田沙罗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是一种信仰崩塌的感触,他浑浊清明的眸子变得呆滞,整个人完全不知道要做何反应。
土黄色的苍老巨鳄腹部,一条黑色的细线出现,然后渐渐扩大,就在朝仓千贺挥刀的一瞬间,史前巨兽一般的人立而起的巨大鳄鱼,就直接被开膛破肚,怒吼着,嘶鸣着,不甘地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气魄就是剑客一切的真实反应,巨鳄被开膛破肚,疯狂挣扎最后不甘死掉,也同样是牧田沙罗理状态的一种体现。
他的脖颈处,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红线,然后牧田沙罗理轻巧地落地,站了起来,脸上依然带着不敢置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