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边的榕树上
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
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黑板上老师地粉笔
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
等待着下课
等待着放学
等待游戏的童年…”
夏远竹在老屋前边的青石板石墩上坐了许久,熟悉的旋律响起,但往日熟悉的旋律,却感觉多了几分悲凉。
如同老屋门上已经锈得开不了的锁,和积满厚实灰尘的阶梯一样,都是已经尘封在无法回去的岁月和回忆中。
“一寸光阴一寸金
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迷迷糊糊地童年…”
跟着旋律哼唱,她情不自禁的响起还没回夏家前,小时候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时光,虽然有许许多多穷困伤心的过往。
可每当母亲辛苦工作回来后,母女两人在破旧的老屋里相互依偎的时光,却是她童年中最期待、最幸福的温馨时光。
如今,母亲病逝后,她再也找不到一处可停靠的温暖港湾。夏家名为‘家’,却是她格格不入,充满利益和狡诈的地方。
除了在母亲病逝后,与她名义上的父亲最开始见过一面,后面的几个月,她再也没见过第二面。
然后被直接分配到一个偏远的房间自己居住,日常根本难以见到任何夏家的嫡系子弟,也没有所谓的大家族子弟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的奢靡生活,仅仅是每月领着不到五千块的零花钱。
和真正夏家嫡系子弟天差地别的待遇,也难怪夏远兰等真正的夏家子弟不认可夏远竹是夏家的人。
南区灯笼巷实在过于偏僻,王冲前两个打车师傅都不认得路,第三个还差点把他带到了别的地方,最后还是一个刚好家在灯笼巷附近的摩的师傅正好听到他和第三个出租车司机的争吵,才顺利找到地方。
这片区域应该很多都是违建,房子修得东一处、西一栋,搞得门前的巷子相当狭窄,没人理会的灌木和老树与两侧的楼房一道把阳光遮蔽得七七八八,使得光线有些昏暗。
王冲远远看到夏远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一颗树下,萧瑟的街道配上昏暗的光线,一眼看去,被遗弃的那股味道慢慢的溢出来。
王冲直接大踏步走了过去,而夏远竹从发呆中惊醒了过来,面上带着几分惊讶,然后对他笑道:“王冲,你真的来了?我没事的,你其实不用专程来看我…”
她笑得很勉强,双眼微肿泛红,眼里也有些血丝,似乎刚哭完不久。这副狼狈的样子,任谁一看都觉得有事。
王冲径自在她身坐下了,笑道:“也不算专程来看你,我也退出比赛了,现在闲得很,来找你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