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时竹(2 / 2)房东是我前男友首页

时竹踢踢腿,落寞地说:“因为家里没有人。”

时朝轻轻地摸他后脑勺的头发。

时竹乖乖地让他摸,抓着他空出来的手指把玩:“妈妈很忙,爸爸也很忙,最近好像因为一些事他们更忙了,还吵了架。”

他摇头晃脑,天真地说:“昨天他们吵架,我偷偷看见了,妈妈把她最喜欢的花瓶摔碎啦,爸爸也差点砸掉自己的手机。但是佣人姐姐都装作不知道一样,都不告诉我,都觉得我什么也不知道,哼,无聊的大人,我就跑出来了。”

小朋友的手指细软,时朝一动不动,任他摸来摸去。

时朝没敢问下去。

时竹看他不接话,觉得无聊,瞎问:“哥哥,你今年多大了呀。”

时朝:“不是哥哥,我三十了。”

时竹:“比我爸爸还大哦。”

时朝:“嗯,所以你可以叫我伯伯。”

时竹:“才不要。你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叫伯伯也太老了。”

时朝:“可是按年龄辈分来说,就是伯伯。”

时竹:“才不要,别的问题争不过你,这个我才不要叫你伯伯!你最多和我爸爸一级!”

时朝愣了愣:“可——”

时竹:“这样吧,你长得这么好看,还脾气这么好,我可以认你当我另一个爸爸,怎么样?”

他自顾自决定道:“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小爸了。这样我晚上来玩旋转木马就找你,好不好?我也不会去配电室了,一举三得!”

这小家伙算盘打的啪啪响。

时朝被他这个称呼吓得一僵,回过神自己气笑了,摇头:“不要以为我对你很温和就得寸进尺,到处开条件,你叫什么名字?一会儿你家长来了我要和他告状。”

他不会告状的,只是拿这个来吓他。

小家伙一点也不怕,昂起头神气地说:“我才不怕!你去告吧。就叫爸爸就叫爸爸!”

时朝哭笑不得。

这样叫,搞得这个小朋友像是他和郝与洲的孩子一样。

这怎么可能。

这明明是郝与洲和他妻子的孩子。

*

郝与洲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时朝蹲在时竹面前,正和他说着什么,简简单单一个蹲姿也很漂亮,正握着时竹的手,含笑和他说话。

他知道自己走出去,这个人立刻会变成受惊的兽类,摆出防备姿态。

于是郝与洲只是站在银杏叶林里,忍受着被踩烂的银杏果味道,没再往前。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站在黑暗里,近乎贪婪地看他。

七年时间仿佛在时朝身上凝固,他看起来依然年轻、俊秀,拥有柔韧、又富含爆发力的身体。

灯给他的脸一副模糊的光晕,他轮廓柔和,警帽下的后脑勺弧度都是漂亮的。

郝与洲打开手机相机,放大倍率,安静地连拍数张,甚至录了个几分钟的视频。

做完这一切,他退后数步,装作刚来的样子给时竹打电话。

郝与洲看到时竹抬起手腕,同时耳边清晰地听到声音。

“爸爸,你来接我了吗?”

郝与洲确定自己的声音平稳、正常,说:“十点了,玩够了吗?还在旋转木马旁边?”

他看到时朝立刻站起身,无声地和时竹说了什么,接着走向角落。

时竹:“在旋转木马对面的保卫亭,我好冷,快来啦!”

一直到郝与洲把时竹接上车,期间时竹数次回头,时朝都没有再出现。

郝与洲碰碰孩子的手,问:“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时竹的手一点也不冷。

时竹恨铁不成钢地连声说:“啊啊啊啊,我都说受凉,让你快点来了!小爸一听到你的声音像只兔子,窜得特别快!爸爸笨!气死我了!”

郝与洲:“出来快了怕你没说完。”

而且现在也不是见面的时候。

没有媒介,他们见面除了僵硬还是僵硬,不然就是时朝一味的躲避。

像刚才那样。

时竹:“我早就说完啦,说了吵架的事。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

郝与洲:“录音了吗?”

时竹眼珠子滴溜溜转:“我……”

这是录了,但有东西不能给他听的意思。

郝与洲十分专/制,轻松地从拳打脚踢的时竹手里夺走手表,按住小家伙的脸不让他靠近,在车里听完了全程。

郝与洲黑着脸:“自己去了配电室?”

时竹欲哭无泪:“爸,我错了……”

郝与洲:“回家收拾你。”

时竹身上,时朝留给他的外套也被抽走。

小家伙抓住衣角哀嚎:“……爸你不能抢!这是小爸给我的!不是你的!”

郝与洲:“没收。”

时竹控诉:“爸,你怎么和小孩抢东西,你还是人吗!”

郝与洲丝毫不松劲,淡淡地说:“我可以不是人,但还是你爸爸。外套给我。”

时竹悲愤地松开爪爪。

QAQ。

我在这个家一天都待不下去了!爸爸连我的东西都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