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何意?”
池温面上故作不知,只看着池夫人。池夫人又怎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看着那么一张俊脸,只恨不得如同小时候一般,揍一顿才解气。
“新朝初立,虽说事务繁杂,但是后宫也要顾及。这便是我为你选的皇后,你自己看看,总要挑一个自己喜欢的。”
“挑我喜欢的?”
池温翻着名册,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只是你别说是归苼就行。”
知子莫若母,这话一点不假。
池温笑了笑,抬手就把名册扔到一边。
“母亲知晓儿子心意,就不要来逼迫儿子了。”
说话间,他便站了起来。
“母亲,世家姑娘多傲气,自来只有她们挑别人,没有别人挑她们。所以,还是不要寒了故交的心。”
池温说完,朝着池夫人就是一礼。
“儿子前朝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母亲用饭了。”
池温说完,转身就出了安仁殿,丝毫不理会池夫人。
池夫人见池温这般顶撞自己,心中十分恼怒。他此前说过的话,正是当初他执意退了柴家亲事的时候,自己拿来劝诫他的话。想不到这小子居然一直记着,用到了此处。
真是儿大不由娘,池夫人叹了口气,她不明白自小乖巧的池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想来,还是那归苼的错。若不是她一身艳骨,娇媚妖冶,怎么会让池温做出这种忤逆母亲的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便把心腹周氏叫了来。
“阿奴这孩子这般执拗,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池夫人揉着美心,只觉得头痛。
周氏走到池夫人身后,轻轻地为她按摩。
“夫人不必着急,那归苼不过就是颜色好罢了。她亲事本就订的晚,又加上守孝,如今都快双十了。这金陵城里,最不缺的,不就是漂亮又年轻的姑娘吗?世家姑娘端庄,做不来狐媚事,可是,这宫中,还有其他姑娘不是?”
池夫人先是一愣,旋即就明白过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过些日子迁都,我便借口祈福,放一些老人出宫。再采选一批新人进来。这些姑娘中,定有存了大志向的。”
“夫人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归苼您也不能大意了。老奴冷眼瞧着,她可是有大志向的。”
池夫人冷哼了一声。
“她有大志向又如何?新朝的皇后,还能让她一个旧朝公主来做?便是我答应了,那些故交大臣能答应?他们不就是图那从龙之功,外戚之权么。”
池夫人这边与周氏密谈,池温在宣政殿也没闲着。他招来侍卫,让他去暗查内侍省的供给并白云观。自己则换了衣衫,直奔安礼门。
“皇上,您这是又去哪儿啊?昨晚您就没回来,婢子心惊胆战了一夜,今日又如此,婢子们怕是活不久了。有事,您明日白天再出宫不行吗?也没人拦着您。”
墨松心惊了一夜,今日见池温还要出宫,实在没忍住,仗着旧日的情分,很是劝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