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白哥哥,你怎么过来了?”刚才的女高中生眼尖,在南池说完之后就见到俞承白。
“我过来看看你们欺负她没有。”
这道声音如同催命符,让南池当场石化在原地。在她愣怔的时候,甚至还听到了俞承白清越的说话尾音,压不住地轻笑。
“你站在这多久了,是不是都听到南池姐姐对你爱的深情告白。我们老师说了,世界上真正的爱情是灵与肉的结合,一夜七次郎,你们好浪漫哦。”
如果妻子当着众人的面说丈夫一夜七次郎还被丈夫无意中听到,不算尴尬的话,那么,无知纯情初中少女再在当着众人面前对丈夫重复妻子的一夜七次郎,应该可以算是最尴尬了吧。
南池只觉得有人把她刚才说话的场景拿着镜头拍下来,然后在俞承白面前重复播放。
她感觉到周围的人纷纷离开,她的肩膀被人强硬地扭了半圈,她对上俞承白那双眼睛,又无地自容地低下头。
“南池。”俞承白喊她名字。
南池抬头,松了松僵硬的胳膊,像是犯了错的小猫,了无生气地朝他挥挥手:“嗨,老公。”
*
“请问如果在地球社死,除了地球,还有哪个外星球适合人类居住呢?”
“请问现在移民外太空还来得及么?”
南池在百度里搜索了这些问题,在得到无解答案后,她心底出现了个小人对她无情嘲讽。
难道南老师在地球上已经没有牵挂的人了吗?
南池躺在床上,整张脸都给她扭红了。
吃饭的时候,桌上的人纷纷对她投来复杂的目光,并且席上一位长辈特意给俞承白夹了根葱烧海参。
意味深长地提醒他:“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乱来,现在身子骨是不错,但是将来呢?眼光得往长远看。”
那一刻,南池就知道她的那句经典名言怕是已经传遍了整个俞家。
南池卷了卷被子,把自己裹成长形的虫茧,安全又舒适。
想了半天,在百度上谨慎又谨慎地输入:男人真的可以一夜七次郎么?
“南池。”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头上乍响。
南池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着急忙慌地关掉页面。
“干...干嘛?”
吃完晚饭后,俞家的宾客散尽,他们本应该也要走,但俞广峰大概今天心情不错,压着两人住下,美其名曰要好好和南池这个新媳妇相处相处。
临到了,又把俞承白喊去书房说话。
等俞承白回房间,就见到南池裹成一条虫,整个人埋在被子里,说话声音嗡嗡响,听也听不清楚。
南池咬着指尖,根本没脸见他。
柔软的床铺陷下去一块,她感觉到有人在解她这个虫茧,一层层地剥开,只剩下最里面一层被子了,她的头发都露在外头。
南池忽然捏住被子一角,开始和俞承白进行角力拉锯赛,拉推还拒间,谁也不服谁。
俞承白侧躺着,右手撑着脑袋,把南池包在怀里,白色略薄的被子上倒映着他的影子。
修润绵长又带有独特的香气。
这个男人还真是每根头发丝都是精致的。
“你想一辈子都躲在里头?”俞承白低着嗓子说话,声音就有些沙哑。
“哼,要你管。”南池说。
“不会觉得闷么?”
“谢谢关心,我感觉空气流通呢!”
俞承白从洛杉矶回来是早班飞机,十几个小时,下了飞机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电影节,到现在他已经有些累了。
他索性松了被子,转身躺在床上:“那行吧,我睡觉了。”
睡觉?!
南池忽然意识到很严重的问题,他们被留宿在老宅,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们势必要睡在一起。
可是...可是...
她心里绞着手指,等着外面动静,安安静静的房间里只有绵长的呼吸声。
他不会真睡着了吧。
南池在被窝里纠结半会儿,悄咪咪地从虫茧里爬出来,露出一颗鸡窝似的乱蓬蓬的脑袋,两只明亮的眼睛圆溜溜地观察着俞承白,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俞承白猛地睁开眼,南池又想缩回去,这下被他拦截住,右手扣着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四目相对。
那双平缓的眼里携着促狭的笑:“肯出来了?”
南池:......就不该出来。
见到一颗毛茸茸被被子揉搓得稍微起了静电的脑袋,俞承白噗嗤笑出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凤眼就有了神韵,微微上扬。
俞承白慢条斯理地帮她捋顺头发:“看看你,头发都成这样,一点样子也没有。”
南池跪在他身边问:“你觉不觉得这个房间有点小?”
俞承白看了一圈,挑眉反问:“两居室的卧室,你觉得小?”
“家具,我是说家具,所有家具都只有一样,你不觉得小么?”
南池夸张地比划着,想让俞承白理解她的意思,能主动提出来两人分房睡。
俞承白眼睛一亮,南池以为他顿悟了,结果他泄气地说:“不觉得。”
“就比如说这床,它只有一张。”这人也太没眼力见了,这都要提醒,南池说:“只有一个人能睡床。”
她看了一圈,在视线里只有窗台下摆了张沙发:“得有人睡到沙发上。”
“嗯,说得好。”俞承白盯着她看,缓缓问:“那谁睡沙发呢?”
“当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