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锐听了一会楼下的高谈阔论发现全是没什么营养的废话,就转过身继续与徐文爵喝酒,此时的徐文爵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嚷嚷着让小厮去请几个姑娘来抚琴。
“我听说这里有位王月姑娘,去叫过来。”郑锐也开口说道。
“这.......”小厮一下子陷入了两难,他认得徐文爵也看出郑锐身份不凡,可是王月从来没有被这样呼来喝去过,都是别人亲自去请,估计是不肯主动过来。
“怎么你没有听见吗?”徐文爵脸色也变了,借着酒劲嚷嚷起来,“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平南伯,再不去小心大员大兵将你这媚香楼夷为平地。”
徐文爵的话让郑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在这个时代,这样自报家门式的恐吓最有效果,没见这个小厮吓得快要跪倒在地了吗。
这个小厮双腿颤抖,近乎是逃跑一样跑出了雅室,不多时带着一个老鸨来给郑锐几人解释,话里话外都是王月外出与金陵文采出众的几个士子煮茶探讨琴棋书画,没工夫这来,让郑锐等人见谅。
徐文爵脸也有些挂不住,虽然他知道这个王月见一面很不容易,私下里也向郑锐说过此事,但是被当面拒绝却是折了他魏国公府公子的面子,当即就要站起来发作,但被郑锐劝住了。
“徐公子不必如此动怒,不过区区一艺妓耳。”郑锐劝住了徐弘基转头看向那老鸨说道“如果你找个其他理由,比如王月困乏歇息了,那么即使是假话我也就不强求了,但是你拿所谓金陵才子的名头压我,这让我很不高兴,所以今晚王月必须到这里来给我侍酒。”
郑锐说完就挥了挥手,几名军情局的干员推搡着老鸨去“请”王月。
不多时,楼下就传出一声大喊“王月姑娘来了!”
随着一声不知名士子的吆喝,众人齐齐转头望去,只见二楼北面空出的一片位置中悄然走入一名怀抱琵琶的女子。
郑锐也偏头看去,乍入眼帘的犹如一副古典仕女图,女子素衣如雪、淡雅梳妆,虽隔着帘子看不清那女子的脸蛋,但那身段儿行止有韵,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脸蛋,如一轮明月清辉照耀了整座媚香楼。
郑锐不由感叹张岱在陶庵梦忆中以南京一时有两行情人:王月生、柳麻子是也,来形容王月果然是由充足理由的,单是那举止、气质,已是雅致不俗,王月不愧被后世称为秦淮河第一美女。
令楼下士子们失望的是,王月并没有下楼而是径直往一间雅室走去,惹得士子们长吁短叹,纷纷猜测是何人能请动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