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话说你去那儿了,打算怎么做啊?”司机小哥问。
眼意恍惚,衔起半抹笑,观手间亮堂婚戒。“不知道,或许牵牵小手话家常。”
“就这样?那哪儿行啊,小鸣哥跟你说句真心话,你还是得揭竿起义作,使劲儿作,指名点姓明明白白找她要!要她出席活动带你,要高调约会秀恩爱,要这样那样的…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他已支愣起劲,“你不能太乖巧听话了,咱阿缈是强者,她也敬强者,所以你懂了吗。”
乔爱悉心听着,阵阵发笑,谢陈老师教诲她懂得很呢。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哪儿还敢随便胡搅蛮缠,稍不慎局面就崩了。而且崩局事小,她隐忧会招致报复,毕竟阿缈不是个善茬呀。
“其实,我这趟过去是想哄她来着。”便解释道。
陈鸣瞧后视镜里女人瑰容,问,“这是什么意思呢,你惹她生气啦。”
点头供认不讳,“是的。”
辗转绕行各个路口,总算到达宴场酒店。门童远远赶来接待,引领二人至前厅迎宾处,虽拿不出邀请函,靠认脸放行。酒酣耳热,金樽邀月,碧玉辉煌映入眼帘,各处微蓝、金紫彷徨炫目,沉入杯中莹莹闪点,像音符在跳跃。
随意拾朵花儿在手里,她注意瞧那人身影。男男女女稀落,正装华服引人迷失,找着了。
瑰姿艳逸,流离如画隽美。她原选的白色礼服,尘俗里突兀若遗落珍珠,颦笑嫣然像一种妥协,好像顷刻会消失。正欲招呼,亲眼见女人挽起身侧男子手臂,两人轻言淡语笑着离开。
“…”风中凌乱。
她就那么揽着淮西走了,走了?主动挽别人自然无比。若非亲眼见识,还不知道斯映缈对外有如此温顺的时候,虽然对内也乖,任抱亲不反抗,还能捞过来摸肚肚。可那明明是自己的特权,居然对这男的故作温柔。
你手上戴的是我们的婚戒诶!
所以这就是她纠结,这厮出席活动不带自己的原因。那两人去往角落处,悄摸于后跟上,经过礼桌发现只柴犬玩偶头,装饰用的?顺手牵羊当头套戴,刚好打掩护。
“我前两天去探监了,随便聊了些,多希望回到那时候。”
探监?倚旁侧躲头套底下,她竖起耳朵,眯眼透过缝观察。
“本来聊挺好,不知怎的就大发脾气,指摘我这身西服装相,指摘我发型油,骂我没用让我滚。”淮副总说着,显然是段很糟糕的经历。
“你就穿这身去的?”斯映缈两手交叠,指腹搭着手间钻石,“难怪闹不愉快,打扮太正式会让人感到压力,服刑滋味不好受,定是焦虑才拿你出气。”
“多希望能回到从前,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那淮西道,语有遗憾,“现在有人替我照顾你了,来,再祝你新婚快乐。”
于是两人碰杯,举止亲昵默契。真就男靓女美养眼得很,虽明知没啥稀奇,这淮总名草有主了,斯映缈顶多把他当哥哥看。听听他说的,什么叫照顾,还替你照顾…打工仔不嫌管太宽?
恍觉听见什么,斯映缈回头瞧,侧后方靠墙那人,头戴黄狗套好生奇怪。黑不溜秋塑料眼紧盯着,一眨不眨,竟像在埋怨。移步前去打量,红缎欧根刺绣礼服,分明是家里备的高定款式。
透过里面模糊视野,她见面前人抬手搭住自己肩膀,然后凑过来亲了亲狗头,mua?
整身杵直,呆愣无助仿佛灵魂已飘走。“啊有毒的女人…”啃什么狗头!恋兽癖?居然如此随便在这儿对狗献吻,天理何在。
扒拉头套想摘下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头发卡里面竟摘不动,好顿费力掰扯。斯映缈见状善意施助,直接将狗头后边拉链打开,欲给她摘掉却遭遇极力抗阻。
“不许碰我!我发型乱了。”乔爱抱紧头套,她本来卷了个丸子头,加发饰配合这身礼服可叹美若天仙,一时疏忽。
“捂里面不难受?”斯映缈问。
“挺好的,就是二氧化碳浓度高。”一来二去已捂得香汗淋漓。
头顶乌鸦飘过,她服气。“带你去洗手间摘?”
“不用了。”
无语,跌跌撞撞迈开步子,今天本该是她的首秀,精心打扮计划隆重登场,惊艳众人,却遭遇如此骨感的现实,不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走两步不巧与侍者撞上,及时被拦腰抱住才不至于跌地,挽回点颜面。
耳听背后窃窃私语,嘴碎猜是哪家小姐耍宝出洋相…
一楼阳台。总算能躲着透透气,观未接来电拨回去。“喂?小雨。”
“听说你和斯总也闹不愉快啦,我早说嘛她再香也不如找个爱你的,想开了好,什么时候离婚。”
“怎么,你也想给我介绍?先说好,粘人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