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诺其实知道?,但他没有问伊尔萨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为什?么愿意与他跳这支暧昧的舞。
其实就算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伊尔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如此亢奋。
其实他并是不一头性情恶劣爱捉弄人的龙,或者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飞出哈罗极安后?,他早就没了?捉弄人的兴致。
可不知为什?么,他会忍不住想要?冒犯这只精灵。
想到这只精灵有可能会生气?,伊尔萨的心脏就会感觉到久违的忐忑。
伊尔萨从来没意识到自己如此怀念曾经拥有情绪的身体,而眼前这只精灵,一举一动都会或多或少让他汲取到某些细微的感受。
所以他没忍住,借一支舞,将精灵拉近自己。
这支舞是他用余光观察周围现学的,龙族只有雌性在求偶的时候有可能起舞,为了?拥精灵入怀,伊尔萨根本不在乎一头雄龙该有的行?为规范。
这很反常,理智一直在提醒伊尔萨立即推开这只精灵,奇怪的是他向来被?理智主导的身体毫无征兆的选择背叛了?理智。
结束共舞后?,伊尔萨反常的喝下很多酒,借喝醉为由早早结束了?晚宴。
希诺跟族人道?别后?就熟门熟路地来到伊尔萨卧房。
两个男仆正在为伊尔萨更换睡衣。
那头龙眼神微醺地耷拉着脑袋,但站姿依旧笔挺,微微张开双臂,任由两个仆从伺候更衣。
希诺有点嫉妒——在皇宫里当一等侍从可以触摸那头龙,他要?是当祭司或医生,可能一辈子?都摸不到那头龙。
希诺在卧房床南侧靠露台的小沙发上坐下来,这个角度不是正对着伊尔萨,但是刚好能让伊尔萨的余光轻松注意到他。
精灵垂下金色的长睫,注视着自己刚才被?那头龙紧紧握了?一支舞的手,嗓子?带着发哑的气?音,轻轻哼唱起他们共舞时乐手们演奏的舞曲。
他并不是故意引诱那头龙陪他一起回味那段醉人的共舞时刻,可他就是这么做了?,浑身每一处肌肤都在渴望被?那头龙再次揉在掌心里。
很快,伊尔萨对两个侍从沉声说了?句:“我自己来。”
侍从走出去?,卧房里只剩下他们俩。
门关上的一瞬间,卧房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甸甸湿漉漉的。
希诺想要?立即说点什?么打破危险的气?氛,可他又想要?气?氛更危险一点。
那头龙抬起了?头,顺着床边往前走了?两步,是醉酒时略显虚浮的脚步,很快他就停下来,一手抓住银白色的床柱,重重吸了?口气?,低着头口齿含糊地说:“你打算跟一头喝醉的龙共处一晚么?三百加时的精灵阁下。”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揶揄我?晚宴上你对其他人都很有风度。”希诺站起身,迈步走到那头龙面前,假装要?跟他理论的样子?,其实是故意把自己送到一头醉酒的龙面前。
“我不知道?。”那头龙有点困惑,抬眼问他:“你会生气?么?”
希诺心脏猛地一跳,这头龙的表情莫名有种脆弱无助的感觉,他胸口忽然间涌起一阵保护欲,是的,眼前这个高?大得需要?他仰视的龙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你坐下来休息吧。”希诺嗓音变得温柔,伸手搭在伊尔萨侧腰,想把他按坐在床上。
他根本按不动,但那头龙察觉了?他的意图,扶着床柱顺着他推的方向慢慢坐下来,宽大的丝绸睡衣贴服在腿上,异样无处遁形。希诺双手一颤,直起身,低声问:“你怎么又这样了??”
那头龙似乎没听懂,微醺的紫瞳迷茫地仰头注视他,若有所悟地低头看了?眼。没有任何?羞耻的表现,他神色坦然地抬头看向精灵,低声回答:“近三个月是龙族的求偶季,我没有配偶,所以每年这时候都会经常这样,抱歉,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希诺做出有些吃惊的样子?,但完全没有要?离开这头龙卧房的意思:“就这样不管吗?会不会很难受?”
那头龙想了?想,说:“如果我卧房里没有其他人,问题应该不难解决。”
一阵沉默。
精灵鼓起勇气?,低声说:“晚宴上,陛下命令今后?由我来为您分忧。”
“不是什?么忧都需要?你分担,皇宫的饭碗也不至于这么难混,你现在只需要?离开我的卧房就够了?。”伊尔萨拒绝了?精灵的暗示。
“这有什?么难的?”希诺忍着羞涩和颤抖,故作轻松地笑:“龙族原来这么害羞吗?真可爱。这在我们那里,是很平常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头龙眼神困惑地注视他:“很平常?”
“当然。”希诺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蠢话。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自尊心很重,却又似乎并不希望真正在意的人太过尊重他,就好像让自己显得不重要?,才能让这头龙减小点负担与压力,他怕这头龙像族人一样看见?他就头疼。希诺连吸了?两口气?,让颤抖的身体放松下来,上前一步,抬手环住那头龙的脖颈,缓缓坐下。
“别紧张,陛下。”
天?快亮的时候,身旁的龙终于睡着了?,希诺想把床单拿出去?清洗干净,以免伊尔萨醒来后?看见?痕迹感到愧疚,他希望给这头龙留下轻松完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