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流淌,行刑台前早已被鲜血浸透了。
偌大的内务府中随着无数滚滚落地的人头而变得空空荡荡,霎时冷清死寂。
五更天,早朝的时辰将至。
等满朝文武准备上朝时,才后知后觉的得知了宫中的变故,此时黄花菜都已经凉了好几茬了。
内务府中总管们的实力盘根错节,与朝堂上的不少官员或多或少存在着姻亲关系,此事一出,满朝哗然,造成的轰动无异于地震。
“这这这……”
上朝的官员路过玄天门,只见行刑台前的血色触目惊心,而内务府早已空了九层九,只剩下几个零星的小鱼小虾米还活着,一个个也都被吓破了胆子,心惊胆颤得很。
齐郸这一出血洗内务府的雷霆之举震惊了整个皇城内外,也让天下人都见识到了他铁血的手腕,令世人都不敢再小瞧这个从前名声不显的新帝。
齐郸可不是好糊弄又耳根软的先帝,他曾在后宫中受尽磨搓而练就了狠辣的心性和人睚眦必报的性格。
摊上这么个肆意妄为的皇帝,官员全都傻了眼,心中后怕不已,暗暗提起了心。
齐郸或许也不曾料到,他这怒火攻心之下的举措竟然获得了杀鸡儆猴的效果。
“周大人……”
“王大人……”
“李大人……”
官员们相互寒暄着,纷纷打听事情的经过。
“听说。这次内务府胆大包天竟然在圣上的龙床上动了手脚,以至于圣上新婚之夜,这龙床承受不住给塌了……”
消息灵通的官员面如菜色,惨白得可怕。
“听宫人讲,圣上当时的脸色……”有官员摇摇头叹息,心有余悸,“据说查抄内务府的管事查抄除了数千万白银……”
真真是贪得无厌,内务府这群人也真是死得不冤啊。
文武百官摇头长叹,事已成定局,他们又能如何?
人死如灯灭,再多的关系也抵不过一招釜底抽薪。特别是心中有鬼的那一群人,官袍下的手脚都开始颤巍巍了。相互对视之间不约而同的吞了吞口水,惊惶失色,连腿肚子都不受控制的抖索起来。
水至清则无鱼,当官当到如今这地位有几个敢说自己手里干净的不沾染丝毫灰尘?这事儿可给他们敲响了警钟,日后行事少不得得周全些,如今这个天子可不是先帝那等好糊弄的性子,说砍人可不会给你留下商量的余地,若是叫他查出点什么苗头……
光是想想,这些人眼前阵阵发黑,险些站不住脚晕过去。
“啥?”
睡塌了龙床?
这操作怎么该死的就那么熟悉呢?呵呵……
季守德并长子夹杂在一干官员中间,听着耳边传来絮絮叨叨的细语声,父子对望间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大难临头的绝望,额头冷汗直流。
整个季家又在鬼门关前转悠了一圈呢。
总觉得脖子上这颗脑袋上时时刻刻架着铡刀,磨刀霍霍,就差砍下来了!
他们季家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哦?!
“爹,站稳了!”季老大眼疾手快的拖住亲爹瘫软的身体,低声提醒道,“没事儿,别自己吓自己。”
季嫣那丫头,命硬得很呢。
而且,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没季嫣什么事,他们这会子干着急有个屁用!
“对对对!”
要不是靠儿子年轻力壮的身体撑着,季守德搞不好真要晕了。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无言以对。
早知道今日,他们就是冒着被太后责罚的风险也得把季嫣给刷下来!也总比这样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来得好。
“季大人,乃是皇上的岳家,日后少不得要仰仗一二。”
说话间,几个官员眼尖的望见季守德父子,忙不迭道过来寒暄,不着痕迹的讨好。
别!可千万别!
季守德表面笑嘻嘻,内心卖麻批,老子自己的脑袋都不知道啥时候搬了家,谁有个闲工夫来管你们哦?
还仰仗?仰仗个毛线球?